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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一個電話,我不想回家了

春節將至,我計劃好回家過年。

我工作的地方離家只有四百多公里,屬於同一省份,而且都不是疫情風險地帶,所以我早早買好車票,也買好了給爸爸媽媽的禮物。

但媽媽昨天一個電話,讓我不想回家了。因為我害怕,害怕再面對令人難受的場景,害怕自已脆弱的心又會再次崩潰……

我是龍鳳胎的那個“鳳”,但我沒長成“鳳”,卻成了爸媽眼中的“蛇”,有毒,害人,讓人嫌棄。

出生的時候,慢出來的我,不知什麼原因,成了“缺氧”的孩子。

出來時我不會哭,但那缺少的哭聲,從此纏上我,只是因為我害怕,又將其調成無聲,然後,獨自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痛。

在爸爸媽媽眼裡,我就是多餘。因為他們只想生一個男孩就可。我不該不識時務出現,而且還有些笨、有些蠢。雖然這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我不爭氣,但曾經的“缺氧”,讓我悟性差、記憶力也差。同胞胎哥哥會背唐詩,我還不會說話。終於在臨近三歲時會說法,但我什麼都記不住,轉身就忘。讀小學後,我的成績總是班裡倒數第一。

嘲笑、鄙視,從有感覺開始,對我而言已經是常態。

“累贅!”這是媽媽最常罵我的兩個字。每一次她罵,我默不作聲,只是偷偷抹眼淚。

我知道自己不能給爸媽帶來光彩,我只能用勤快做家務來減少自己拖累家人的負罪感。而其實,縱然我不主動,媽媽也會要我做,她總說我必須做些家務,這樣吃掉的糧食才不算浪費。

我是多餘,是累贅,這種自我感覺已入心入腦。

哥哥是男孩,又學習成績好,爸爸媽媽對他無比寵愛,給他加小灶吃好吃的、有空就帶他出去玩。也許是受爸爸媽媽影響,他從沒正眼看過我,還動不動罵我“廢物!”

爸爸倒沒罵過我,但從不跟我說話,只給我冷眼。

我感覺自己生活在“冰窖”裡,大概在十三歲的時候,我有了“死”的想法。

初中沒畢業,我讀不下去,跟媽媽說:“我不想讀書了。”

媽媽一聽,生氣地罵我:“若不是九年義務教育,我才不會讓你讀書呢!”

我輟學在家負責一家子的所有家務,煮飯、打掃衛生、洗碗、洗衣服等。

哥哥放學回來就對我吆三喝四,經常嘲笑我“不中用”。

一個晚上,我料理完家務後,偷偷拿著一把菜刀,走到屋子後面,坐下並割了自己的手腕。我以為屋後很難被發現,就這樣坐著,等血流完了,我的生命也就終結了,我也就不用這麼痛苦地活著了。

但偏偏命不該死,我被鄰居發現了。送醫院後,我被診斷出“中度抑鬱症”。

媽媽對我罵罵咧咧,但爸爸首次為我吼她:“別再罵了!”然後看我的目光,也有了一些溫和。

我被送到姑姑所在的城市的精神醫院治療,因為這家醫院距離姑姑家不遠,姑姑還認識醫院裡一些醫生,方便了解我的病情,也方便照顧我。

我在醫院吃藥、電療、諮詢,呆了半年後順利出院回了家。

為了改變我的生活環境,爸爸按照姑姑的建議,讓我去了一家工廠做簡單的手工活,認識了一些朋友,也賺到一些錢,找回了一點自信。

三年的時光很快就過去,哥哥考上了大學。爸爸媽媽為他擺了慶賀的酒席。

酒席上當親戚誇我哥哥時,我媽媽會說:“差不多同個時間生的,怎就差別那麼大,一個添彩、一個抹黑。”我知道,儘管我每月都拿錢回家,但媽媽還是嫌棄我。

不知為什麼,一段時間後,我的抑鬱症又復發了。

我再次住進醫院。治療出來後,我在姑姑家休息一些時間後在這個城市找了一份簡單的工作。我不想回家,不想面對總視我為多餘、累贅的爸爸媽媽,尤其是嘴不饒人的媽媽。

春節來臨,做為女兒的我本該回去。可是媽媽電話裡的一句話讓我害怕,她說:“你哥哥找了個女朋友,這個春節要過來家裡。你回來看看,同樣是女孩子,人家是何等聰明、漂亮,你連人家一根毛都比不了……”

媽媽為什麼總要這樣鄙視我,擠兌我呢?我想不明白,只有默默流淚。

真不知是爸爸媽媽不懂得做父母,還是我不夠堅強,或者是我的病還沒徹底好。

總之,媽媽一個電話,我不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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