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日,天氣晴朗。
約見了大學時期很久不見的朋友,上學的時候我是學長,當時以新老生見面的機會認識,之後也有很多共同的話題,朋友大抵如此,相處融洽,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後來畢業,分道揚鑣,許久沒有聯絡。
飯後聊到了一些自己的經歷,工作,圈子,我自我感覺我畢業的這幾年工作生活算得上是順風順水,雖然感情上差強人意,但是,誰不是呢。
可是在我聽了他的故事之後,整個人很震撼,以前認識他感覺就是個很簡單的人,沒想到這幾年的社會生活讓他整個人變得完全不一樣了,生活的不易,周遭的黑暗,醜惡的嘴臉,沒有一件他沒經歷過的,我想這大概是現在90後大部分人一樣的生活吧。
聊到最後,突然他有一個想法,說是要讓我見識一下我沒有體會過的事物,他帶我去了一個地方,某醫院的心理治療中心,那裡有他的一個小侄女,哥家的孩子,這段時間在醫院治療,他有時間了就去看看她,帶點吃的過去。
當我到了治療中心,真正看到眼前的畫面的時候,很詫異,一張張稚嫩的臉龐讓我心裡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百分之九十都是未成年人。從我到那裡之後,就坐在外面的長凳,看著裡面的孩子們,隔著一道電磁玻璃門,裡外卻是兩個世界,我形容不出來心裡的感受,很壓抑,也很驚訝,我在想我十幾歲的時候在幹什麼,上初中,上課偷看小說,不好好學習,這些孩子卻在這個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在這裡接受治療,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朋友的侄女也是因為心理有問題,甚至在醫院的時候都產生了輕生的念頭,我們去的時候,他侄女正好在門口和她之前的一位病友聊著天,一位大概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男人,隔著一道玻璃,對小侄女說著你自己好好聽話啊,別亂想聽醫生的話,出來之後大叔來接你。那個時候我看向小侄女的眼睛,眼裡滿是大叔,目光堅定,眼泛淚花包含著很多不捨,大叔今天出院,以後不能照顧她了,大叔看著她就像看著女兒般的憐愛。看著眼前的這個畫面,玻璃門的後邊,來來往往的孩子,他們無神的眼睛,怯懦地看著門外,我在想:他們到底是在害怕門外的人,還是害怕門外的世界,本該花樣的年紀卻只能躲在這個牢籠。
大叔要走,我們也看完了小侄女,臨別時,小侄女對眼前的叔叔沒有不捨,卻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大叔戀戀不捨,“大叔,你和醫生說一聲,我想出去!”,說得我一時忍不住,眼角含淚,年紀越大越多愁善感,出了治療中心的大門,呼吸著院子裡的新鮮空氣,感覺很幸福,和他們相比,我有什麼跨不過的坎,在他們心裡生死都能看淡,自己還有什麼難的,想到這裡又慶幸自己沒有被壓垮,在最難的那兩年,也稀裡糊塗的度過了。
現在的一種現象,成年人晚熟,孩子早熟。資訊時代,網路、媒體、自媒體等各種資訊獲取渠道鋪天蓋地,孩子在他們這個年紀,接收到了他們本不該接收的一些影響他們三觀的東西,有正面的,有負面的,錯綜交織,孩子心智尚不成熟,對是非沒有足夠的判斷力,環境、學業、家庭,讓一部分孩子在他們本來什麼都不用去想的年紀,選擇了逃離這個社會,生死看淡。
希望自己有了孩子之後,能給他一個健全的成長環境,也希望天下父母,理解孩子,既然環境造就孩子都早熟,那就把孩子當作大人,正確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