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親是個深明大義的人,我結婚剛過三天,老人家就告訴我:“過一個月,你就自己分出去過吧!”
想想婆媳關係的難以相處,再加當時還有兩個妹妹沒出嫁,我同意了。
可是連個做飯的地方都沒有,得!再把瓦匠手藝施展一次吧!於是在院子裡,用破磚頭、石塊又蓋了一間約三平米的小屋,權當廚房。再置辦一點鍋碗瓢盆,一個月過去,就真正自立生活了。
我是農曆二月二十二結的婚,不久妻子就懷孕了,老母親知道訊息後,樂呵呵的說:“當月孩兒,不過年兒。”在等待孩子出生的這段時間裡,我的家庭生活是平靜的、幸福的。在妻子上早班時,每天吃完晚飯,同妻子出去溜達溜達,到中山公園轉一圈。
日子平平淡淡,看著妻子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心裡籌劃著等到兒子出生後,如何將兒子教育成一個有才華的人。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是個兒子。儘管讀了許多書,理智上對孩子是男是女並不太在意,可是,其實內心還是希望有個兒子的,因為我是獨子,這也是老母親的願望。
我的大妹妹比我小一歲,結婚比我早,懷孕後,母親也曾給她算過,說是女兒,大妹妹不服,說:“俺要是個兒子怎麼說。”母親說:“要是個兒子養不活。”結果後來大妹真的生了個兒子,卻因為臍帶纏脖子生下來就死了。後來又懷孕,卻生了一對女兒,此事說來也奇。
這段時間,妻子同母親的關係也相處得很好,儘管兩人都是個性非常強的人,又同住一個院子,可是因為基本上不在一個鍋裡摸勺子,也沒有什麼大矛盾。我家裡做點什麼好吃的,妻子總是主動給母親送過去一份,婆媳之間倒是相敬如賓,處得很和睦。母親是鄰里聞名的巧手,針線活兒做得好,妻子的女紅也是相當高明的,婆媳之間相互交流,倒也相得益彰。母親常常對三個妹妹說:“你們三個加在一塊兒,也趕不上你嫂子一個能幹。”妻子在孃家當家時練出來的廚藝,也使得母親讚不絕口。母親不大會做飯,但有一手做馬蹄酥的絕活,用麵粉,糖、雞蛋混合做出來的所謂馬蹄酥,比商店裡買的那些個點心好吃多了,以前,因為窮,從來沒做過,我結婚後,家境稍好,母親偶爾就會露一手。這手藝,我的三個妹妹都沒學好,妻子卻一學就會。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孩子快要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