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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在人們的記憶中,是歡心,喜慶,莊重,濃烈,甚至沒有一個詞配得上年。年是,小人們心中的太陽,大人們眼裡的圖騰,遊子的寄裹,戀人的明月。

一進臘月,期盼的火苗便蹭蹭地往上竄,小孩們扒著小手指一二三四,細數著年期;婦人們也忙開了,該洗的洗,該曬的曬,房前屋後,裡裡外外,弄得一塵不染;男人們盤算經年的得失,不管有錢沒錢,賬是要結的,總得給盼眼巴巴家人一個交待。

最得說的莫過年夜飯。一大家子圍成一桌,肥魚大肉,甜糟老酒。觥籌交錯間,滿是親密的觸碰,暖心的祝福。小人期待的時刻,母親摸出紅包,這是老五的,老四,老三,老二,老大過了十八今年照給。一個個小手扯開棉衣,一層二層三層,將壓歲錢放進貼身的小衣兜裡,還多半是到外邊炫耀一番之後的事。雖是三毛,五毛,勝過現今的萬元大鈔。

這興奮與歡喜,在現在看來,極如憋久的尿排出時的舒坦。平日的節食省用就為感受這一刻的快意,是從心底裡溢位的幸福與歡樂。

不知為什麼,這數千年的年獸,忽然間老了,失去了兇殘,險惡,人們不再在意,也不再鄭重其事,什麼驅邪避害?更不會指望古老儀式帶給今天的歡愉。

年味是慢慢的淡去。都說有錢時時節,無貨節節時,算是一個膚淺因素吧。

但心中的結總是不能解,就說這滿桌的佳餚吧,聞不覺其香,嚼不覺其味。過新年,穿新衣,帶新帽,歡天喜地放鞭炮。這重彩的過年情景,也失了小孩們的蹤影。

為什麼現在凡事反著來?變著味。

就說土和野吧。本也說不上是貶是褒。過去狗肉不上稱,分明是說它身輕,不入流,甲魚俗說腳魚,過去常是棄之不食,而今這些土物野味成了香餑餑: 餐桌上的佳餚,養生中的珍品。

經濟,科技的進步。滿足了人們的物質慾望,可幸福感卻愈跑愈遠?

通訊便利是極好的事,易於交流。可這頭拿起手機,那頭人不耐煩;打過來又攪了這頭的興致。難時想交流,易時又不稀得說。夜來伏案,提筆寫封家信情書的心慰與美妙,彷彿成久遠的記憶。

交通發達又是多好,天涯海角任爾行。可如今,無論去到異域他鄉,還是遊歷遠山遙水,都是銀屏舊識,失了那份期盼,想象,神秘,以致無法窮盡的意味。

物豐了,情淡了,身近了,心遠了,得了勢,失了韻。現在的花花世界,像是抽去了綿絮的踏花被,雖是好看,已失去了暖意。

真應了那句: 物質只能解決身體需求,不能滿足精神希冀。物性安身,難了心。

寫下這段似說年,卻沒有年味的文字,也算不得是文,總比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好。

作者簡介:

寧長征,江西浮樑縣委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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