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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南已不屑於上城裡去了。事實證明,南在農村發展得也不比城裡人差。已經不用為生活四處漂泊的他卻日益懷想起那段打工的歲月。那個和南一起度過打工歲月的女孩在他的心裡一直揮之不去。

南再次來到曾經打工的地方時,往日的情景已蕩然無存。面對那些進進出出的居民再也找不到一點曾經的痕跡。以前,建這個小區時,南是一名粉刷工。像大多數農村人一樣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雖然同屬建築工,由於粉刷工不算很累,也就有了很多年齡相仿的女工友。正是有了這些女工友,南在這座城市裡才有這段愛情的記憶。

也許是多夢的年齡和枯燥的工作環境的原因,那時候總是很容易對一個女孩產生好感。那怕僅僅是對方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句出於同事間的關心都會讓南浮想聯翩。所以,並不出眾的虹因為經常給南洗衣服走進他的情感世界就是一種必然了。

工友們知道南和虹好上之後,總是找機會拿他們開心。越是守著南的時候,他們越和虹打鬧。他們幾個還聯合起來,似乎就是為了鬧給南看。那段日子絕對考驗著南的心理承受能力。南常常是表面上空洞的笑,內心裡卻被折磨得痛苦不堪,欲罷不能。終於有一次,南再也忍受不了了。那是一個沒活的下午,幾個工友彷彿是專門和南作對似的,他們幾個圍成一個圈,把虹圍在 裡面,你一下我一下地把她推來擁去。虹在裡面東倒西歪,惹得大家都哈哈大笑。儘管虹連喊帶叫,拼命突圍。可面對這群男人,她越是極力突圍,越引得他們興奮無比。她也就更加勢單力孤,毫無辦法。有幾次,南看見虹急得都哭出了聲音。工友們埋沒在大家的鬨笑之中,全然不顧南和虹的感受。

南終於忍無可忍了。那種滋味和女友被人當面強姦一樣,幾乎要崩潰了。他猛得衝到食堂拿出一把刀在他們面前大喊了一聲,划向了自己的右臂。血頓時湧了出來。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住了,都不再打鬧,一個個地傻站在那兒。這時候,虹倒反應得比較快,趕緊把一件破衣服撕開給南包紮了起來,但無濟於事。包紮多厚,血就浸透多厚,好像源源不斷似的。虹當機立斷拉著南就往外跑。在路上,她一隻手拽著南,一隻手不斷地抹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南不停地安慰虹,沒事,沒事,我就想嚇嚇他們。虹沒說話,她的精力都用在尋找診所上了。但她顯然是慌不擇路。好長時間才找到一家診所。大夫給南治療的時候,虹一直握著他的另一隻手,看她的表情好像比南更疼痛。

自從有了南的那次舉動之後,工友們便不再和虹打鬧了,他們把目標轉移到了別的女孩身上。虹怕南再受到傷害,也不再和男工友扎堆。總是想方設法地創造他倆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們工友中有些很有才藝的女孩,比如霞。她是公認的“歌王”。幾乎沒有不會唱的歌。而且每首歌都唱得很好聽。很長的一段日子,霞的歌聲成了工友們生活的樂趣。下班之後聽霞唱歌一度成為工友們的保留專案。南很喜歡聽霞唱歌,每次和虹在一起時,他都毫不保留地流露出對霞的頎賞。那時候,南並沒有考慮到虹的感受,有時虹提出一些異議,南還為頎賞霞而表現得理直氣壯。

有一個晚上,南又一次談到霞的歌聲時,虹說:“我也會唱,我唱給你聽吧?”虹說完,一口氣唱了五首。唱完後,她急切地問南:“我和霞誰唱得好?”南不想讓她傷心,便說:“都不錯。”虹滿意地笑了。南又說:“只不過霞比你會得多!”“她還會啥?”“比如現在比較流行的‘小芳’,這首歌聽起來才有感覺。”虹沒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和南說起了別的事情。

第二天,南正在刮仿瓷的時候,虹上來了。南忙說:“你不趕緊幹活,你不怕工長看見。”“沒事,工長出去了,我給你唱歌吧?”“現在不行,晚上再唱,我還得幹活呢。”“我會唱‘小芳’了。”“你不是不會嘛?”“我會了,你聽。”說完虹就唱了起來。儘管唱得老跑調但畢竟很完整地唱了下來。南禁不住誇了她幾句,虹幸福地走了。事後,南才知道虹那天晚上回去和霞要了歌詞,偷偷地練了一個晚上。

當時南並沒有完全理解虹的心思,反而覺得她大可不必和霞比唱歌。人各有所長弄得自己那麼累幹嘛!到現在,南才明白,虹就是不想讓他的心裡留下霞的位置。這說明她真的在乎他。

一到晚上,南和虹喜歡站在樓頂上,望著都市裡的萬家燈火,陷入沉思。這座美麗的城市是不屬於他們的,無論他們在這裡灑下多少汗水勢必都要回到農村。所以,儘管他們都做過留在城市的夢,他們的心裡很清楚,那只是一個夢而已。但是,和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南一點都感覺不到打工的艱辛。他生活得很快樂。愛著一個人同時又被她愛著的確是件幸福的事情。

然而,好景不長,這個工地要完工了。從工長處傳來的訊息說,還沒有接到新工程。這就意味著他們要放假或者解散。那時候工長都這樣,沒活了就解散,等有活了再召集,反正人有得是。對於打工者來說也是這樣,哪裡有活到哪裡幹。反正跟著誰都是靠幹活吃飯。打工者本身就是流動的。但也因為活好乾、錢難要的緣故,一般不熟悉的工長他們也不跟著幹。所以,沒活的時候,他們各自回家的可能性很大。聽到這個訊息,南和虹的心裡都不是個滋味。除了面臨著失業之外,苦心建立起來的愛情也將要宣告結束。生活在兩個地方的人即使再出去打工也不可能在一個城市了。今後能否再見面就成了未知數。

一連幾天,虹都悶悶不樂。透過她的眼睛南能斷定她偷偷地哭過。以後的路他倆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南慶幸自己和虹在一起時一直沒有越軌,否則這樣一走,對她的傷害是很大的。像那些流過產的女工友,南體會不到她們的心情,但他相信她們肯定不如虹心裡好受。在打工的歲月裡兩個人發生性關係是很正常的事,有的人認識不到幾天就發生了。好在南控制了自己。倒不是南有什麼先見之明,主要因為虹不很主動,他又沒這個膽量。現在看來,沒有越軌就對了。

就在南為沒有和虹發生關係而暗自慶幸的時候,虹卻主動提出了這方面的要求。那是在工友們都出去逛夜市的一個夜晚。南正躺在蚊帳裡看書,虹進來了。不等南掀蚊帳,虹自己鑽了進來,並且一下子貼在了南的胸前,很久都沒有說話。南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便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肩頭。過了很久,虹說:“你怎麼不說話?我們就要分開了,難道你就不想說啥?也許再也見不著面了。可我捨不得你。”這個時候,南的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是緊緊地摟著虹。過了一會兒,南看著虹的眼裡閃著淚光,他說:“別這樣,比我優秀的男人有得是。轉眼間,你就能再找一個。”虹輕輕地打了他一下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南說:“我不是開玩笑,這是現實,你總不能不找物件吧?”虹說:“別扯沒用的,你就不想我?”南說:“肯定會想,我會想你一輩子。但現實也總得面對。”虹又說:“你會記得這段日子嗎?”南堅定地說:“那當然,在打工的歲月裡能認識你,能得到你的愛,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南說完,伸出手和虹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虹沉吟了片刻,低低地說:“你就不想完美一些?”南不解地問:“完美一些?”虹羞澀地說:“我可以把我給你。”南明白了虹的意思後,心裡一陣激動。儘管他十分想要,可南知道不能這麼做。於是,他說:“別,別。留給那個和你廝守終生的人吧。不要讓另一個男人為你遺憾。”聽南說完,虹沒再說話,只是與南偎得更緊了。

工地完工了,粉刷隊終歸是解散了,南和虹只能回到各自的家。臨走時,虹堅持先送南上車。當客車駛出車站的時候,南從窗口裡看到揹著行李的虹哭成了淚人。那一刻,南的心碎了。南真想跳下車,再抱抱虹。無奈,望著虹孤伶伶的身影,南在心裡默默地唱起了“小芳”。

南站在這個小區門前追憶這段往事的時候,淚水又一次蓄滿了眼眶。儘管已經和虹聯絡不上了,但南在心裡堅定地說,我會想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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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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