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在等待。未降生時就是一種等待,母親十月懷胎等待你的來臨。出生之後,等待你的長大;長大之後,等待成家立業;最終迴圈,在歲月中等待最後的死亡。我們在無數的等待中,度過了自己的一生。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對於未知的事物我們避害趨利,總會焦慮難安。無獨有偶,看到趙師秀的詩句,“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讓我感覺這人真會過日子。
無聊的等待時光,被他過成了詩意的日子。黃梅時節的雨,淅淅瀝瀝,也許這就是江南的氣候吧。湖南每年也有那麼一段時間總是陰雨綿綿,可以連續一個月不間斷。在這多雨的雨季,實屬難熬。家後面的土坡,每年這時候最是讓人憂心。雨水一多,土坡崩塌下來,實在麻煩。小點的事就是下落形成土丘,父母又得忙前忙後不停地挑土出去;大點的事就是砸到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人命關天。每年陰雨季節,心臟都是捧在手上的,憂愁。
江南的雨季,想必要美妙得多,在這裡多雨的季節,朦朦朧朧,屋瓦鉤簷沉浸在細水中,偶爾應該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流水聲,靜謐,溫情。家家戶戶籠罩在一片煙雨中,青草瀰漫的池塘裡,青蛙也來湊,蛙聲不斷,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恬淡的鄉村,細雨交織的半夜時分,雨聲,蛙聲,寧靜而祥和。一起相約的好友,不知何事匆忙,竟然沒有過來。茶爐圍話,已然成空。一人難對弈,獨坐敲棋子。抬頭望,燈芯殘,落下朵朵燈花。這也許就是人所期待的詩意,等待成詩,無聲勝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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