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春節臨近,但因為石家莊的疫情影響,到2月5號商場才算真正營業,所以真正的過年採買是剛剛開始。
疫情期間我和老公都在家,他的習慣是,每天凌晨一兩點睡覺,整個上午都不起床,我早起伺候完孩子和老人,就趕緊為他準備午飯,本來起床就晚,再安排一下孩子的學習,一上午就在各種家務忙碌中度過。一個不參與任何家務的男人,卻對吃有著各種挑剔,哪怕他自己吃飯,每頓也不能少於三個菜,還要每天對我的菜各種點評,說我做的太快,沒有他做的味道好,口味清了等等,你做的味道那麼好,你沒事自己做啊,什麼都不幹還說什麼閒話呢?我突然意識到,他就是詐屍式婚姻裡那種讓人忍無可忍的男人。
為了有一個過年的樣子,我一個人攪了七八斤的肉餡,炸過丸子的人都知道攪拌肉餡都多累,從買肉、搗蒜泥、搓饅頭渣開始,到炸出鍋,全是我一個人,沒有人搭手,最後成品出來他還說了句,基本做成了他爸爸的味道,就是不夠圓,我真想說,你可以不吃!我生理期還沒過,從下午三點鐘開始準備,連做晚飯,收拾好廚房,一直到晚上九點半還沒休息,真的是腰痠背痛,但有些人,你不說他永遠都不知道,只會告訴你,蒜少了,味淡了。
他說家裡習慣不能改,每個人都必須準備好過年的新衣服,於是連續三天催我去買東西,買孩子和老人的也就罷了,商場就在我家旁邊,但他就是不出門,我要看好了拍照片給他挑,買回來不合適再去給他換,一家人從頭到腳大包小包我一個女人拿了有十幾個大袋子,真的拿不動,回來不合適又回去換,也不知道是沒臉見人還是怎麼,就是不一起去。
用了一下午買了東西,回來發現切好的菜都沒有炒,孩子午飯也沒吃,又趕緊忙著燉了雞翅,炒了菜,熬了粥,伺候好他們晚飯,又把化開的紅燒肉燉在了鍋裡,沒人問我吃沒吃,我急著出門去換衣服,告訴他,鍋裡肉還要再燉二十分鐘關火就行,看著點,等我回來,樓道里都是燒糊的味道,結果真的是我家,一鍋肉全糊了,鍋都差點漏了。
我一邊清理剛買回來的帶魚,一邊就忍不住哭了,不是因為肉糊了,浪費了,只是覺得自己不值得。我經濟獨立,不需要花他一分錢,我也每天上班,他比我輕鬆,卻從來沒在家裡掃過地,沒有洗過碗,沒有管過孩子,沒有陪過孩子,基本也沒有做過幾頓飯(偶爾高興了一週也會做一次,還要我把蔥薑蒜都切好,菜放盤,人家真的只是炒),真正是一個閒死,一個忙死,而我的每一天都過的像個老媽子。
而且自從有了孩子,我們基本都是兩個房間睡覺,孩子和我睡,因為他嫌孩子晚上醒來會吵到他。到現在孩子快八歲了,他還是想讓孩子和媽媽睡,因為他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願意怎麼玩就怎麼玩,還經常把“中年夫妻親一口,晚上噩夢好幾宿”作為拒絕親密的理由,彷彿是一種暗示,我也越來越不喜歡和他的親密,自然而然的兩情相悅,好像這兩年都再也沒有過。
就像生活中,他必須礦泉水,我喜歡白開水;他喝飲料我喝粥;他吃超市的速凍水餃,我喜歡自己蒸的大包子;他要凌晨睡覺,我要早點晚安;他喜歡外賣,我喜歡自己炒……從生活的方方面面,我真覺得這樣的“詐屍式”婚姻是一種負擔,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我內心卻很年輕,我真覺得這樣的歲月剛剛好,沒有婚姻,我可以一個人看書,美容,健身,可以做自己想吃的東西,簡單但健康,但實際卻被這樣的人羈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