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一個人，堂弟在外面，二伯母死的早，堂弟三歲左右時候，伯母拉著堂弟到後山喝農藥死了。二伯因為窮，一直沒有娶。堂姐初中畢業考上重點高中，因為沒有錢把畢業證埋了。堂弟也學習好。後來不知道怎麼也只上了初中。也許都知道家庭窮吧！他們上學的時候，二伯用牛給別人耕田賺錢。白天耕田，晚上放牛。後來孩子大了，他卻越來越窮。堂姐嫁了個四川人，在二伯旁邊自己建了三間房子。兩個人工資加起來也就五千多。還有一個孩子高中。勉強自己夠花。堂弟打工也沒有掙到錢。最近十年他好像有了神經病。回家以後天天睡覺，二伯飯做好以後端到床跟前給他吃，還要吃好的。一次辣椒炒肉鹹了一點，堂弟吃了一口，把菜倒地上說你給我撿起來吃。把二伯罵一頓。堂姐建房子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發脾氣說要殺了他全家。後來堂姐一家晚上不敢睡覺。因為房子沒有建好。在他家屋頂打地鋪。堂弟和下面一個年輕人打架，抱著人家把耳朵咬了一塊肉，然後吃了。後來沒有人在敢和他打交道。每年出去打工找我二伯要個五千左右，過幾個月以後打電話在要錢。可憐我二伯六七十歲的人，還在給別人幫小工。一天百十來塊錢。本來身體就不好，身高一米六不到，又瘦，腰疼也彎了。一次在我家門口開攪罐，電線脫了，他去接線的時候，老闆在催，也沒有拉閘，直接用手接，觸電了，當時都把他電趴那裡不動了。我媽看見嚇死了。連忙過去扶起來，過了一會才醒過來，老闆都沒有說讓休息，他連忙起來幹活。一次跟一個老闆幹了幾個月，最後老闆跑了。一分錢沒有。現在也幹不動了，在家裡養了幾十只雞，村裡扶貧養了兩頭豬。過年時候賣了一頭。土雞走地雞五十一隻。別人都說這雞街上怎麼也要一百多，他說自己養的，又是鄰居。有個本錢就行了。沒有到一個小時搶完了。有幾個人渾水摸魚沒有給錢。二伯知道了說沒事。只當請別人吃飯了。自己穿衣服全部是別人給的。內褲不可能給吧！內褲晾衣架時候都撐不住，沒有了鬆緊帶，屁股後面磨的幾個窟窿。永遠腳上解放鞋。只有過年時候才能穿皮鞋，要不十五塊錢的。就是別人給的。二伯還上過越南戰場。是個機槍手。真的。怎麼說也是為國家做貢獻了的人。晚年這麼淒涼。房子是二十多年前村裡幫忙建的，當時水泥少，前幾年村裡看見房子要塌了，又找人幫忙用水泥糊了一遍。裡面掛了白。家裡連廚房都沒有，就在門前用幾塊磚壘起來，上面放個鍋，早上起來煮一鍋稀飯加點菜放點醬油就好了。然後吃了去幹活，晚上回來熱一下接著吃。如果是他兒子回來了，就不行了。每天必須好菜。但是不喝酒。小便就在床面前放一個桶。他回來睡我二伯床，我二伯本來有三間房子。還有兩間養雞子了。堂弟回來後，他只有用磚在養雞地方支起來，上面放一個木板，就是床。有人會說他懶，其實大錯特錯了，他非常勤快。鄰居只要有事，他馬上去幫忙。養雞買了一個小粉碎機，鄰居粉玉米都拿他家裡，二伯說你們走，我抽時間粉了給你們送去。別人看他老實，都喜歡喊他幹活。自己家裡活都做不完。今年我媽去廣東了。我父親十年前偏癱，身體不好，收莊稼時候他天天給我幫忙。我不讓他來。他一大早都去了。早飯都不吃，我連忙去買一碗牛肉麵，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我心裡好難受。他說我還是前年你弟弟過年回來我給他買了一碗，他沒有吃完，剩下的我怕浪費了，吃過一次。我真的想把二伯接過來一起住，雖然我家庭條件一般，但是起碼有一碗熱乎飯吃。我提了幾次，他都不來，他說我來了，你堂弟回來怎麼辦？誰給他弄吃的。我說你都六七十歲的人了，還能照顧他幾年，他說我能照顧幾年是幾年。聽到又好氣又好笑。二伯說都是堂弟小時候沒有媽媽，我寵的。現在已經改變不了了。大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是幫助他，還是怎麼辦？自己種的紅薯放家門口被別人一次拿一些回去餵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