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花臣
圖片©/網路
一.
2021年1月16日。
天空是灰色的,朦朦朧朧,一股山雨欲來的姿勢。
天氣很冷,溫度很低,烏雲很厚,風可能是四級。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一會兒就到了晚上。冬天裡的時間沒有多少,白天太短,而黑夜太長。
傍晚,我灰頭灰腦地回到客棧。
雨開始窸窸窣窣地下起來,漸漸的大了。一下子的功夫天就黑了,街燈開始亮起來。
萬家燈火也都亮了起來。
我在66樓,這座城市最高的客棧的一個房間,或許是最高之一。
站在房間裡,我望著外面的一棟棟大廈,一幢幢高樓公寓,燈火闌珊。連綿不斷的雨從燈光中落下去。
那麼安靜,卻又那麼躁動!
馬路上的車輛不息,隱約聽得到喇叭的聲音。樓層太高聲音很小。可是那車燈卻很明亮。
似乎可以看見雨從車輛的上空落下。
二.
我給他發了訊息過去,問他目前是在工作還是在讀書。
他說,上班呀,打工人。我問他在哪兒做什麼。他說是在人社局。
我感到驚訝,這麼多朋友難道都喜歡考公務員並且已經考上?
考公務員了啊,不錯。我說。
“不是哈,不是公務員,公務員還在考。”他回答,“你呢,在讀研嘛?還是什麼?”
“在耍啊。還沒工作,工作幾個月就沒做了。”
“是沒找到合適的嗎?”他問。我說:“嗯吶。”
“這幾天疫情鬧得厲害呢,過完年再考慮也不遲。”他說。
“這個我知道,不過找工作確實不像在學校時那麼容易些。”
“你還是闊以去校園招,他們沒有說必須是應屆生。到時候春招去碰碰運氣。”
“我到時候再看看校園的招聘網。”我說。“可以。下次找個美女多的企業。”他回答到。
我又問他,你談戀愛了沒有。
沒有哦,沒有合適的,主要是窮!他說。
我笑了起來,“感覺你不像以前的你啊哈哈哈。那我也是吧!”
“以前是小屁孩,現在低調一點。都是差不多的。大學裡面還可以玩玩。出社會了,就真的不好找了。女娃娃都不單純了哦。”
“我好像聽說你去別的學校的時候還是在大學已經在談戀愛了。”
“以前學校打遊戲打得好都能隨隨便便搞到手,現在沒錢啥都沒有。能談到自然就能分咯。”
“喲!從打遊戲到耍朋友!”我驚訝地說。
“哈哈,我只是打個比方。”
“看來打遊戲確實容易泡妞啊!你和古月還聯絡不?”
“沒了呀。很久很久沒有聯絡了呢。”他說道。
“嗯,我也是。”
“怪自己不夠強,要不然還像以前一樣理直氣壯。”
“你去別的城市後,我們高中就分了班。哈哈,你啥意思?她應該和木後在一起,木表現的很明顯。”
“大概意思你可以理解為,我配不上她,與其徒增煩惱,還不如忘了好。”
“配不上?”
他說,“嗯,是這個意思。”
我非常詫異。他也是一個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男人吧,也是一個負責的男人。很多時候我也不是因為這些原因單著嗎?
我說,“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為什麼說配不上?”
“不夠帥,不夠出色,不夠富。很現實的問題。”
“啊?還有這種事情嗎?”他對此也感到吃驚。
“是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想起她才發現不見了。”
“我以前不小心把玉哥刪了。嗯,沒必要這樣吧。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至少把話說清楚會好一點。”
我回答說:“嗯······我不知道那時候是怎麼回事,沒勇氣打招呼吧。”
“都一樣,害羞。”
“嗯······性格缺陷。”
“沒什麼事兒,這也是人格魅力之一。臣哥有長相優勢,不要謙虛,只是合適的還沒出現。”他說道。
“長相······沒優勢,很普通。其實女生也喜歡高的,你有優勢。可能也是因為那時候她和那個木走的近,好像是在一起了。”
他這樣說的時候我才想起以前準備追一個女孩,那個女孩說自己的擇偶標準是一米八以上。
“啊······算了······腦殼痛,初中就看那個男人不順眼。操!”他說道。
“我是高中才知道這個人······他直接和她坐一起去。”
“無力啊!當初不應該走的,都沒了。大學裡時常想起初中那會兒,要是沒走多好。”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我夢到古月不知多少次,十來二十?所以才會問你古月的事。”
“有點恐怖,兄弟!你不會也喜歡她吧。”
“是啊,昨晚又夢到。”
“太久沒見一個人容易把她美化的太完美。”
我說,“可能如此吧。”
“其實說不一定她也有缺點,你要慎重呀。”
“哈哈,好吧,是我把夢玄化了。我聯絡她很多次她沒同意,QQ,我問的言兼。”
“那可能是看出你有什麼企圖了哦。不過,你的勇氣,我並不討厭呢。”
“企圖很明顯,你一說,我又重新思考了。”我笑了笑。
我覺得很可笑!怕我?
我說,“怕我?這有點可笑了啊。”
“當然我以前屁都不知道,都是瞎猜。”
“我們那時候都太蠢。”
“你試想一下,如果有個女生,平時是個偶爾說幾句話的,突然某一天,他表現出來一種非常想要接近你的企圖,問你一下比較敏感的話題,還突然噓寒問暖,你怕不怕?”
或許他說的有道理。但是我更相信,她已經完全忘記我,或者討厭,一點也不想再和我有交集。
記憶的線是有長短的,是有限的。
“我根本不知道她喜歡誰,可是我們男的都表現明顯。”我說。
“也許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可是自己的喜歡不很重要嗎?”
“是,但是可能你太著急了。經驗告訴我,有些人急不得。”
“啊這······”
“其實······那時候我對她沒很有感覺。所以木和她坐在一起我一點也沒嫉妒。”
他說,“我與她的真空期,比你長得多。”
“後來分班,就只有下課可能遇見。”
“也許你是發現大學沒有喜歡的人,然後幻化了一個。而古月同學就是你的物件,讓自己心有所託。不過都是我猜的。既然你高中的時候對她沒感覺的話,大學突然發現好像自己是有那麼一點喜歡她······”他說道。
“不,不是這樣。是我和言兼在去年一起談話的時候才覺得,其實古月很好。其實初中的時候有感覺。”
“好吧,大概是我想的多······但是迫於我這個腦癱嘛?”
“那時候你很喜歡她不是嗎?”
“是的,現在也是,畢竟也是初戀嘛。”
“這樣子的嗎。”
“不過我放棄了。或者等我足夠優秀的時候,我會去找她。”
“哈哈!”我大笑,忍不住。
“我現在什麼都給不了,甚至是承諾都不行,一切都是未知數。”
“是嗎,那我們還是真的很相似呢。”
“深夜網抑雲同志嘛?”他開玩笑說。
“高中的我變了很多,沒有初中時候大膽,激進。相反,變成了膽小鬼。”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就不去嘗試嘛,不過遇見喜歡的人,可不能輕易放走。都是成年人把話直接說清楚,不需要再和學生時代那會兒一樣。”
“是嗎?可你也不是一樣。現實問題······”
“哈哈,我講漂亮話,超會的。這是我說給你聽的。”
“是你打遊戲學會的吧哈哈哈!”
“我不行,老了,愛不動了。別,打遊戲,自然要好好打遊戲。”
“看來遊戲教會你很多啊,泡妞的方法。”
“別,我是老單身狗了。其實只要有共同的話題。就好說。遊戲只是媒介而已。也可以是其他東西,比如美劇啊韓劇啊什麼的。”
“這樣的嗎。”
“至少我是這麼理解的。這方面我覺得水哥比較在行,他是老海王了。”他說。
“哈哈,甜言蜜語嗎?”
“不知道,應該還有其他 。”
“是嗎?那還真是不可言說呢。那就這樣吧,我想我和她似乎很不可能呢,或許她已經結婚了。”
“哇,我不希望那麼快!我還準備去接盤呢。”
我忍俊不禁再次大笑起來,“接盤?你幽默很多啊。”
“現在這麼早你別就開始網抑雲了呀,還有很多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呢。別老是吊死在這個感情上。”
“洗腳房嗎?”我開玩笑地說。
“別。”他笑起來。
“那也是製造快樂的地方不是嗎?”我再次大笑。
“有些人覺得快樂罷了,至少我不去那些地方,去做男人會感到快樂的事情,我忘了,你好像不玩遊戲,是我的錯。”
“我也玩。可是,我覺得太浪費我的時間了。我以前不玩,大學時才開始玩。”
“那就去做你自己認為有意義的吧。我只是不想你一直糾結誰誰誰和誰在一起了而已,不快樂。”
“哈哈哈是的。似乎很久以前開始就不快樂了。遊戲只是我麻醉的工具,可是半路還是要醒來不是嗎?”
“不能只活在過去。”
“派大星的臺詞。去洗漱了,拜。”
“拜拜。”他也道別。
三.
外面的雨還在繼續窸窸窣窣地下個不停,雖然小了很多。
萬家燈火也逐漸熄滅,只剩下零星的可數的幾戶人家裡還亮著燈。
街燈變得寂寞起來。
這一段談話,這一段經歷,我似乎曾在某一個夢裡已經夢到過,那麼相識,那麼熟悉。
如果不是這次的交談,我或許都不會想起來曾有夢到這個場景。
記憶,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