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已經開啟倒計時模式，我的心也因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而開始緊張。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我手捧一束紅玫瑰，穿了一身西裝，筆挺地站在一座辦公樓下，不時地舔著乾燥的嘴唇，手心裡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好不容易，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走來，我突然感覺此時自己心跳加快，呼吸困難。為了穩住陣腳，我開始深呼吸，並不停自我告誡道：“無論成敗，一定要勇敢說出心聲！”

01

我叫李子謙，家中獨子，父母是紡織廠的工人，小學、初中都就讀於廠裡的子弟校。

由於成績好，高中考進了市裡的重點中學。

我是一個比較內向的男生，和女生說話就會臉紅，所以平常和女生基本沒有交集。

注意到劉文文，是高二的時候學校舉辦“五四”青年節演講比賽。

先是每個班進行初賽，班裡獲勝的那個學生代表全班參加全校比賽。

劉文文剪了一個妹妹頭，額前有厚厚的劉海，面板白皙，有點微胖，平日裡比較低調。

這次演講比賽，劉文文講得慷慨激昂，聲情並茂，獲得了全班一次又一次的掌聲。雖然總決賽沒發揮好，不過卻在我的心裡紮了根。

02

我開始留意起劉文文，發現平時的她很愛笑，笑起來嘴邊兩個小酒窩就露了出來，很美。

我們是透過期末成績選座位的，這一次，我悄悄選到了劉文文的側後方。

為了能給劉文文講題，我開始拼命學習，成績提高迅速。只要劉文文有啥不懂，我總是熱情耐心地講解。

一來二去，我們終於熟絡了起來。

時間飛逝，很快就要高考了，當時我們努力備考，我想等到高考完就表白。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高考完，我就得知自己的奶奶患了癌症。奶奶沒有工作，子女裡只有爸爸出來工作了，其他叔叔姑姑都在農村，家裡條件都較艱苦。

爸爸自然挑起了為奶奶治病的重擔，家裡的積蓄很快就用完了，但奶奶還是走了。

我考上了大學，但學費卻讓家裡發了愁。好不容易東家借點，西家借點，湊齊了學費，我第一次看見爸爸拿著錢大聲哭起來。

我明白，此時我最該做的是好好學習，利用空餘時間打工掙錢，減輕家裡的負擔，而感情對我來說太過奢侈。

03

大學四年裡，我和劉文文還是保持了聯絡，偶爾會通會電話，說說各自的生活。

當得知她在大學裡交了一個男朋友時，我忍著心裡的疼，違心地說著祝福的話。

也許忘記痛苦最好的方式就是忙碌，我更加忙碌了。除了上課學習，我都在打工或去打工的路上，偶爾因為打工沒有上的課，我都會借同學的筆記來抄，不懂得就問同學或查學習資料，所以每年都拿到了獎學金。

大學四年是美好的、充實的，只是也伴隨著失落和心疼。

大學畢業，我順利拿到了一家知名企業的Offer，留在了這所城市。

畢業後的一天，文文給我打電話，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我才知道，她男友出國留學，和她分手了。

當時，我本想把自己多年壓抑在心的感情告訴她，但又怕自己這樣是乘人之危。

04

文文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在網上投了許多簡歷，終於找到一家專業對口的公司。

雖然我們平時週末都能見見面，吃吃飯，但一直在朋友階段。有好幾次想開口，卻又怕文文不願意，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今年過年前，我決定不再退縮，要將高三畢業沒能完成的表白繼續，讓我十年的暗戀之路畫上句號，無論成敗。

就出現了文中開頭的一幕。

文文下來後看見滿臉通紅、捧著一束紅玫瑰的我，加上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在那裡大笑起來。

路上行走的人，看見我們兩個反差巨大的行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

我的臉感覺已經快要燒起來了，而文文還在那笑個不停。沒辦法，我拉起文文就跑，一口氣跑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將她抵在牆角，生氣地大聲說道：“劉文文，別笑了，這不好笑。我暗戀你十年了，我愛你，你知不知道？”

文文終於停住了笑，滿眼含情地望著我，問道：“你覺得呢？”然後吻上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