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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的春節,受疫情影響,我們今年選擇就地過年。可是誰又能感受和我一樣的心情,一面是異地過年,一面又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家,家裡有我年過六旬的母親,有我剛過一歲的可愛小女兒,還有我剛過世的父親!

此時此刻,心裡只能說是五味雜陳,感覺最重的還是是作為兒子的不孝,不能陪你們在老家過年。

我的父親是2020年剛過完國慶節因肺癌去世的。記得那是在六月十幾號的時候我還在上班,接到了在老家妹夫和妹妹的電話,妹妹在電話裡哭的泣不成聲。說父親生病了,可能是肺癌,還可能是晚期。我當時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真的是晴天霹靂,就感覺生活硬生生給了我當頭一棒!父親生病了,而且是一個人在家裡,我心裡當時就只有這個情景。因為母親這兩年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幫我們照看兩個孩子,家裡只有父親一個人在家裡,幹家裡的農活。瞬間就感到了虧欠父母的太多,我們出來工作,母親幫我們看孩子,只留父親一個人在家。

現在想想,我理解了母親那段時間的心情,她放心不下家裡的老伴——我的父親,這邊還有自己的親孫子要照看。她有幾次給我們說,她想回老家陪我父親,哪怕就只是給他做做飯,讓他在幹完地裡的農活回來就能吃上熱乎乎的飯。現在想想,那段時間真是為難母親了,是兒子做的不好啊。因為之前就有村裡的人給我母親打電話,說我父親在家幹活太厲害了,自己家活幹完了還要出去給別人裝車。經常是別人在家裡飯都吃完了,他才從地裡幹完活回來,還要自己做飯吃。後來我們才知道,他經常是早上只做一頓飯,一吃吃一天,這樣身體那能受得了。我父親是個性格要強的人,幹什麼都不能比別人差,自己能幹的,絕不會去讓別人幫忙,感覺那樣會欠別人的,就這樣慢慢把他的身體拖垮了。

現在想想,都是做兒子的不好,沒能讓母親早點回去老家照顧父親。我在得知父親生病的訊息後,沒敢給母親說實情,只是說父親身體有些不舒服需要到醫院檢查檢查。因為父親的病情還沒有確定,或許是檢查錯了呢,我也在心裡抱有一絲絲僥倖。當時我們就跟妹妹和妹夫商量把父親帶到西安最好的醫院去檢查治療。因為工作原因,我們決定給母親買時間最近的機票先讓母親去西安和妹妹妹夫匯合帶父親去醫院看病,我們假請好了以後隨後就到,就這時也沒敢給母親說實話,而是瞞著母親。

前後相差幾天,經過各種檢查,父親的確診報告出來了——肺癌晚期。我們帶著悲痛往回趕,等我們都到了西安後,看見父親的時候,他身體消瘦,比平時瘦了足足有20多斤,整個人看起來判若兩人,走路乏力。我們心裡都是揪著的痛,但是不敢表露出來,不敢讓母親察覺,更不能讓父親知道,只是告訴他們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需要醫院專家的最終結論。但是那時我們能感到母親的想法,她或許也猜到了,有好幾次問我們,說父親的病是不是最壞的病,我們也沒敢說,說了怕母親受不了,只是告訴她醫院要看情況治療,我們在最好的醫院,肯定能治好。那時說出那樣的話是多麼的蒼白無力,還是我們經過商量了的話。事後母親也告訴我們她也想到了最壞處,但是她也從來沒有在父親面前說過,只是和我們一樣告訴父親要積極的接受治療,會好起來的。

從到醫院檢查開始,等了十幾天,結果出來後醫生和我們商量治療方案,我們選擇了化療。這是讓我父親最煎熬的一段時間,所有的痛都需要他一個人來承受。

前面說過,父親是個要強的人,我們住的酒店離醫院不過二三百米,但是對他那樣的身體來說,每一來回都是考驗,去一次要坐下來休息好幾次。我妹妹半開玩笑說你累了就讓你兒子給你揹著走,不肯;說弄個輪椅我們推著你走,也不肯。寧願自己牙咬著,也要自己走。醫生都說,沒見過像我父親這樣精神強硬的。後面我母親也知道父親的病情了,只是她也和我們一樣,表面上一起鼓勵父親積極接受治療,背地裡不知道母親偷偷抹過多少淚。

就這樣,化療了三次。父親的身體一次不比一次,一次比一次累的厲害,每次檢查的時候都像是父親的大考一樣,每檢查一項就像過一道坎。看著父親那樣好難受好難受,他可是我們心裡山一樣的人。我們最後經過商量,不要再讓父親受這樣的苦了,讓醫生開了一些止痛止嘔藥回家。我們又找了有名的中醫,抓了幾療程的中藥,讓父親在家中治療。然而病情不顧人生情暖,還是在十月二十日奪走了辛苦了一輩子,就快要享福的的父親。

父親去世後,我們全家人都很悲痛,願我們敬愛的父親在天堂再也沒有傷痛。

我們在家裡辦完父親的喪事後,由於大兒子要上學,我們也要上班工作,我就和妻子帶著大兒子來到了工作的地方。現在就是母親和小女兒留在家裡,母親也說她暫時不想離開,想在家裡待待。我們也能理解母親的心情,妹妹和妹夫說他們先在家裡照顧好她們,我們也就放心了一些。

2020年是不平凡的一年。本來計劃過年回家就能和家人們團聚了,但是臨近年關,新冠疫情又緊張起來。根據國家號召和工作單位鼓勵,我們今年選擇就地過年,到時候和家人們影片過年。

真的是別樣的春節,雖然地域遙遠,但是網路會讓我們拉近距離,會讓我們感覺近在咫尺。

祝所有人,2021,新春快樂!願天下所有人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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