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來源:看看新聞那些嫁給愛情的女人,最後怎麼樣了文藝青年都希望像三毛,自己就是詩,然後嫁給愛情,去遠方。劇情卻總是反轉,愛情耐不住平凡,遠方荒涼野蠻。於是,詩也變了,成了小說——問題小說。拉姆們,為什麼不選擇離開?或許這是最殘忍的問題,發問者永遠無法設身處地。河南南陽內淅縣的尤桂蕊,把施暴的丈夫告上法庭,取證順利、審判順利、判決如意,她卻在最後一刻撤訴,因為丈夫威脅:如果離婚,受苦的就不只是她自己了,她要時刻注意保護好她的父母兄弟……離開施暴者,會有更大的危險。故事雖是百年前,橋段卻似在今天。小說如人生,吃喝拉撒,苦辣酸甜,偶有清風拂面,也往往是在苦痛淋漓之後的。然而,人生卻總是不能如小說,不管悲劇還是喜劇,總歸望得見一個立竿見影的結局。人生和命運糾纏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自是情痴,不關風月。女人和女人的命,要經過多少車馬喧囂,才能見一片修籬種菊的南山喲。而且,女人是要做媽媽的。被家暴的馬金瑜還做了三次……尤其是,如果生的還是女兒,這命運該如何轉圜?難不成,如法國女人艾瑪·包法利一般,視而不見,實質性“棄養”?血緣不似姻緣,可纏可斷。血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一家人終究是一家人”。“人是社會關係的總和”,豐儉不由己,也真正是挑揀不得。人有三命:一是父母給的,叫“天命”;二是自己的生活經歷決定的,叫“實命”;三是文化給的,叫“自修命”。天命不由我,實命不由天。而很多人的一生,其實都無緣第三種,儘管她可能受過教育。絕大多數人,都是在實命中自修,被生活教育,邊療傷邊成長。長著長著,就變成了與生活水乳交融的模樣:臉上有風霜,心裡有故事。故事不知如何收場,風霜讓人黯然神傷。於是,智者說:救寒莫如重裘,止謗莫如自脩;自修之道,貴在養心慎獨。於是,小說家言:一生做好人,則可以對天地、質鬼神。馬金瑜說:還是相信愛情。方婉之說:還是無悔人生。女人心軟嘴硬,不信命。就算躺在第三次手術的手術檯上:我不想否認我是一個不幸者,還不到四十歲就已做三次癌切除手術了,這當然是不幸囉。但我卻一直否認我患癌症是被氣的——也許這符合病理學,並且符合一部分事實。然而我更願承認是我的宿命如此。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還是從自身找原因對頭。這麼想更能使自己心平氣和地面對現實,也有益於我再一次戰勝癌症。我不至於死在手術檯上這一點可以肯定。術後我又能活多久?這個問題我已不再去想。當我不再去想,一不小心又成了“抗癌明星”;這是我年近四十唯一獲得的“榮譽”。我對這頂“桂冠”並不真的感到光榮,對人能否“抗癌”心存懷疑;無非就是別陷入自哀自憐的壞情緒的泥沼而已。我的體會是——當人真的能心平氣和地面對“壞命運”,連命運之神也會刮目相看。果有命運之神的話,她或他的工作不過就是電腦般的工作,是某種神秘程式的自動鎖定。即使那程式是他們參與編制的,估計也無法操控每一次的“抽籤結果”。所以,對於命運之神的“工作”,我也採取“理解萬歲”的態度。可我既已是“明星”,我便也做了些“明星”該做的事——我在滬深兩地組建了癌症病友網站,還主編了一份民間的刊物《與癌共舞》,頗受癌病友喜歡。紫外燈還沒開亮,醫生和護士在為手術做最後的準備。他們的動作輕得近乎無聲。誰偶爾看我一眼,眼睛便會眯起。如果沒有口罩遮住,我會看到友愛的笑臉。我在他們心目中不太一般,他們尊敬我。趁那短暫的時刻,我又開始思考。被全身麻醉的人其實就是“死去”,倘沒醒來,那種死法不啻是一種幸運。在大手術檯上思考,如同在生死交界處與自己對話——我思故我在嘛。不是誰都有多次這樣的機會,我珍惜。我認為我也是幸運的。我的養父母和我的丈夫都是享受思考的人,受他們影響我也以思考為樂。我愛思考甚於其他女人愛時裝和化妝。我願以後之中國,多數孩子都有我養母那樣的母親——不是指有她那種家族背景,那怎麼可能?亦非指像她那樣是地方名流,這也等於是天方夜譚;而是指像她那麼心地善良。這做起來易如呼吸,但是真正做到就不容易了。“壞人變老了”當然也意味著有人在年輕時就變壞了。那麼——孩子呢?魯迅的話“救救孩子”,抑或可改為先救父母?我願以後之中國,年輕人不必像我一樣,沒有當過市長的父親和是名流的母親,人生也照樣可以有安全感保駕護航。我願以後之中國,李娟多起來,再多起來。中國仍有一小半人口在農村,他們正是月收入千元左右的那些同胞。已經成為城鎮人口的人中,不少昨天或前天還生活在農村——這使絕大多數中國人之社會關係之和複雜而不單純。我發自內心地擁護對農村的全面扶貧。我見證了許許多多同胞的社會關係之和在向好的方面發生量變和質變。我見證了“青山綠水也是金山銀山”正逐步成為事實;神仙頂是那事實的一部分。我不信世上會有君子國,這使我活得不矯情;我不信“他人皆地獄”,這使我活得不狡猾。我平凡,我普通,我認真做人,我足夠堅忍。我有幸福的愛情、溫暖的親情、真摯的友情——人生主要的三福氣我佔全了,夫復何求?我復何求?麻醉師開始在我手臂上塗碘酒。我開始默揹我所喜歡的一首詩:我是裸著脈絡來的,唱著最後一首秋歌的,捧著一掌血的落葉啊,我將歸向我最初萌芽的土地,……針頭刺入靜脈,我的血管裡感到一絲涼意。我閉上了眼睛。“方婉之,咱們開始數數哈。”聽來,像天使的聲音。我沒數數,我繼續背詩:小溪的水呵,緩緩地流呵,我呵,像一艘載滿愛的小船,一路低吟著,來在世人面前……我包容……我寬恕……我成為我……沒嫁給愛情的女人,一生都在幻想,倘若身邊人換成其他的模樣,火海刀山也是願意的;因為平凡日子裡,刀山火海終究是想象;嫁給愛情的女人,卻不曾想,我要怎麼樣才成為我,原來也是禍福難料,悲歡難分。因為婚姻生活中,愛情終究難敵煙熏火燎。所謂“花落了,我依然愛你”,苦的是過程,難的是結局,美的是回憶。所謂“洛城花落”,也並非教人傷春,而實在是人生果實的成熟之旅艱難開啟。成熟,或早熟或晚熟,是無關年齡的,只與明天有關。而明天,也許包含著命運的答案,我們和我們的命。推薦閱讀梁曉聲獲茅獎之後首部新長篇《我和我的命》《人世間》2.0版書寫平民的人間正道關注女性成長,為社會提供善好空間親情、友情、愛情,支撐我們,也牽絆我們……生活很累,婚姻很貴,我們卻不能不相愛……結婚是因為相愛,離婚呢?著名作家周大新用“擬紀實”的手法,用四次庭審的忠實記錄,講述一段婚姻可能面對的大大小小的問題。在討論愛情和婚姻的敘述下,作家書寫“理性婚姻指南”,更書寫“愛的幸福提示”。婚姻像花,生活是土,我們時刻需要的,是愛的耐心澆灌……原標題:《那些嫁給愛情的女人,最後怎麼樣了 | 編者說》
最新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