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因為人物關係複雜所以都用的比較好辨認的化名。
(一)
1990年,李福20歲,憨厚老實,王月18歲,嬌俏可人,兩個人都是國營公司職工,戀愛兩年的兩位年輕人準備結婚了,雙方父母也都見面相互滿意,男方已經準備好了婚房,就等定下婚期了。
或許這就是命,這個時候王月的母親碰到了一位親戚,要給王月介紹物件,對方是市財政局的沈鍾,家庭條件比李福好一大截,人也帥氣,就是眼光比較高女方一定得漂亮,這位親戚說憑王月的長相嫁給李福虧了。
王月的媽媽就心動了,就讓王月私下裡也跟沈鍾見了面,沈鍾很滿意,王月呢,一方面覺得沈鍾人帥條件好,一方面又對李福有愧疚,態度就有些不明朗。
但是在媽媽及親戚的勸說下,王月就決定選擇沈鍾,但是她並沒有直接告訴李福,而是開始慢慢冷談李福,李福覺得不對勁兒,一打聽才知道怎麼回事。
李福數次挽留無果,就在一個晚上,他約王月出來說是好聚好散吧,有個結婚禮物送給她。王月欣然赴約,就在她剛走近李福,正準備張口打招呼,忽然一些不明液體迎面潑過來,當即面板像是被燒著了一樣,王月瘋一般的跑到旁邊的商店裡用涼水衝臉……
路燈下,李福的嘴角微微上揚: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警方辦案也很迅速,當晚李福就被帶走了。王月當時用冷水衝的還算及時,眼睛算保住了,但是有半張臉被毀了,看起來面目猙獰,眼睛周圍也都是很難看的疤痕,廠裡職工私下都叫她“半張臉”。
沈鍾聽說這件事之後直接不再聯絡了,而李福也在高強鐵窗內開始了他20年的服刑生涯!
(二)
時間就這樣一年一年的過去了,王月的婚事再也無人問津,但是機會都是靠人創造的嘛。
此時王月已經30歲了,自從她受傷歸來之後就申請去了吊車隊,那裡男工多,女工少,兩人搭班,跟王月搭班的是秦安,秦安這人性格懦弱、愛慕虛榮,就因為他老婆是農村人,也沒有正式工作,就算是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他人前人後還是嫌棄他老婆土、邋遢什麼的。
不知道王月什麼時候動的心思,也不知道她跟秦安怎麼回事,因為所有人都不會把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人們說起她也都是嘲笑“半張臉”什麼什麼的,但是有一天就聽到廠區都在傳秦安把王月睡了。有幾個大老粗哥們調侃秦安:老哥,這樣的你也敢睡?半夜醒來不害怕嗎?哈哈哈。秦安只是埋頭幹活低頭不語,臉紅到脖子跟去了。
我們院裡的老人都說是王月給秦安下了迷魂藥了,我持懷疑態度,就算有下藥這回事,男的要是沒這心思,能讓王月逮著機會?!廠區別的男的看見王月都離三丈遠,正眼都不敢看怕做噩夢,他秦安倒是膽大的很!
王月從此跟秦安開始形影不離,他去哪她跟哪,他回家,她就在他家門口跳腳罵,嚷嚷著他們一起睡覺的細節,一時間,整個廠區都變成了吃瓜群眾。要說秦安的原配也是真窩囊,雖說是農村的,但是身材長相甩“半張臉”幾條街,因為秦安經常對她非打即罵,她也就由著王月和王月母親天天在家門口鬧,她帶著倆孩子就知道在家哭,秦安也是兩邊被逼的抬不起來頭,就問王月到底想怎麼樣?
王月對秦安說,就一個條件:秦安離婚,她倆結婚!否則,她會鬧的秦安工作也幹不成,倆孩子也不會好過,反正我這臉這樣我什麼也不怕了,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秦安本身就膽小怯弱,被王月一威脅,也沒別的辦法了,就跟原配協議離婚了,倆孩子原配帶走,房也給原配,家裡的錢也一直是原配管的,秦安算是淨身出戶了。
秦安的父母也都是電廠退休的老員工了,這件事鬧得兩位老人氣的要跟秦安斷絕關係。
但是王月不在乎這些,她跟秦安都有工資,自己這些年也有些積蓄,倆人很快就結婚了。但是天天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不好過,正好電廠鄭州那邊有專案,兩人申請去鄭州安家落戶。要不說這是命呢,鄭州現在房價漲了多少了,發展多好啊,人家兩口當時落戶買房歪打正著了。
(三)
到鄭州第二年,倆人的兒子就出生了 此時王月33歲,秦安40歲。倆人在鄭州一家三口聽說過的挺好的,只是聽說哈,但是生活就是這樣的不可預知,秦安42歲那年查出胰腺癌,確診後短短一年時間就撒手人寰了。
王月倒是還平靜,一個人帶著三歲的兒子,拿了一筆不菲的撫卹金,每個月又有工資,生活的還挺好,今年她兒子已經16歲了,去年看見她領著兒子回來過一次,她那半張臉整了容,但是看上去還是有些嚇人。
再說回李福,40歲那年刑滿釋放,出獄一年後就娶了一位外地的黃花大閨女,身材樣貌比原來的王月還要更上一層樓,還是國營職工,相繼生了一子一女,如今51歲的李福大兒子8歲,小女兒5歲,一家四口像其他普通家庭一樣其樂融融,沒有人再提起、也沒有人敢提去過去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