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情感>

做‬一隻‬精衛鳥‬

遇見書店開辦之前我不認識白薇老師。遇見書店開辦之後,與白薇老師五六面的接觸,我覺得還是談不上很熟。

這種不熟的原因,我想過,是一種距離。這種距離來自於她的“完美”,讓我的眼睛和心靈上都產生“遠視”的敬畏,每一次短短的見面之後,我都在回憶自己是否又給她留下一個“不佳”的印象,而苛責自己——話是不是多了?語氣的表達是不是急促而顯於生硬?文學的所知太過淺陋吧?想與她多交流又內心深處忐忑,不知她知道後會不會訝驚?

十年前,父親訂閱《張家口晚報》,喜歡把好的文章剪下來貼到收藏本里,等我下班交流。他拿著報紙說這個白薇寫的文章很細膩,文筆秀麗,情感豐富,你要看一下。他讚歎過多次,幾乎看到的每一篇都收藏了。我到電腦上查閱,當時給出的資料是民國才女白薇。我說與父親,他不信,他說字裡行間所表達是現在的事件和情緒,不是同一個人。我印象深刻報紙上她的畫像,簡單幾筆勾勒,有點漫畫的效果,短髮,瓜子臉,戴眼鏡,嘴角下拉兩抹弧度,誇張著一彎上揚的微笑,在當時看來,這個簡單的畫像並不像一位現代女性,那神韻和氣質宛若四十年代女先生特有的儒雅和謙和。

後來,與英子認識,說起白薇,她說此人就在張家口,教育部門工作,是張家口一位有知名度的作家。我居然有些欣喜,回家就說與父親,父親很得意自己的感覺,他是那個人人都熱愛文學的年代裡自有的對一位作家的尊敬和仰慕。

2016年1月遇見書店營業,文化界的人士多有關注或來買書。白薇老師來過,我沒有遇見。5月25日,楊絳先生去世,英子說:“接到白薇老師的電話,作家協會想與遇見書店合辦一場送別楊絳先生的追思會。”5月30日,追思會舉辦,白薇老師很隆重,衣服,文章,情緒,對楊絳先生的崇敬和緬懷,是一位作家對文學對先人的鄭重和虔誠表達。

之後,她來遇見書店兩次,我都在。每次簡單招呼後,我就遠遠地觀察她。說實話,她長得比較普通,但有特點,是畫像的現實版。她面板白皙,身材修長,舉止雅氣,說話柔和而謙遜,她的形象與我小時候對作家的構想完全吻合。正是這種吻合反而給我設定了“障礙”,與她的簡單交流也並不能隨意和豪爽,不由得想要有一點拿捏,而這一點的不擅長讓我的表達顯得很俗套。

她是以讀者的身份來的,以熱愛書店熱愛讀書熱愛文字的情結來的。因為這份懂得,過分的回謝反會增添生疏。我陪著她轉悠,她看哪,我看哪,她看書,我看書。我極力掩飾內心對她的感激而表現出來的笨拙。

最近與白薇老師同桌吃飯,她坐在我的斜對面。剛剛結束的兩場大講座,她顯得有些疲憊,但她撐著精神還要謙遜。她總是不吝嗇讚美之詞,對人對物對事。可能會有人認為“虛”,其實“虛”的成分確是她的本真,她的眼裡有美,有光,有彩。她看到的和她所做的都是對美的實踐和宣揚,她是自然、真實的表達,她做著她自己。但是我們幾個還是齊聲反抗:今晚把謙遜、謙虛、謙讓都拋掉,就隨意就粗俗就愜意一點,聊天、吃飯,不介意大笑。我們是恢復了原型,搶著說話,大表情,大動作,大嗓門,講得很開。白薇老師的放開依然是溫文爾雅,柔聲細語、娓娓道來。她講歷史片段,講文學故事,一貫的情深,感人,有力量。我感嘆:四人裡有大師兄。她是典型的文人啊,她已經是知行合一的文人了。

英子鄭重的問她:“白薇先生的信仰是什麼?”

她說:“我願意做一隻精衛鳥,明知大海很深,一顆幾顆更多的石子也未必能填滿這片大海,但是我依然要填。現實是海,但是填海是精衛鳥的命。”

她現在主要致力於家庭教育這個大課題,已寫下近20多萬字的教育文章。她說:“教育是需要耐心和付出愛的”。這兩年,進行了一百多場的公益講座,那可是她一場一場兩個多小時的精講啊。涉及到各個縣區,走進每一所學校甚至家長群體,任誰能如此執著於忘我的工作和傾力的奉獻呢?一百多場,每一場都如她第一次的狀態,鄭重、激情和明亮。

奉獻每個人可能都會有,但是能堅持奉獻多少能持續奉獻多久?一定不會是每個人能可以做到。

大家都稱呼她“白薇先生”。

她正在以實際行為踐行著這個稱呼的真實意義!

8
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那個一吵架就回孃家的女人,離婚後無家可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