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麥,三十二歲,在這個城的一角開著不鹹不淡的咖啡店,她讓大家都叫她阿麥,她說這樣她便會感覺自己還沒有滄桑過,她卻讓我叫她阿麥姐,她說,我眼中有和她似曾相識的憂傷,可我不大愛叫她姐,叫姐時,她總是會用心疼的眼光看著我,我其實沒那麼的悲傷,所以,我便一直叫她阿麥,阿麥,是個活得很精緻的人,精緻的妝,精緻的衣,精緻的笑容,這樣精緻的阿麥,我卻感覺不真實,對於我的感覺,她跟我說我是懂她的人,其實,她的心思全部寫在臉上,如果沒有傷過又何必在面對整個世界時還那麼用力的偽裝,害怕自己的傷見光。遇見阿麥是個偶然,忘記了具體的起源,卻慶幸著對她的遇見,我其實一直想有個姐姐般的朋友,彼此面對,不需偽裝,不會很累,我難過,她會安靜擁抱我,我流淚,她會為我泡杯咖啡,累了,她會像拍嬰孩一樣哄我入睡,我鬧她陪,我安安靜靜,她只為我端杯咖啡。阿麥說我以後就是她的親妹子,我看著她難得沒有畫得精緻的臉,哭了,用阿麥的話說,哭得醜的一米阿麥總是說自己是被上帝拋棄的人,沒有很好的朋友,沒有骨肉相連的親人,沒有愛自己自己愛的人,她每說這些便會笑的很瘮人,一個勁的喝著不加糖的卡布奇諾,那咖啡我每次喝都得放兩包糖,她卻說我是浪費很喜歡阿麥的咖啡店,只是光線總是那麼暗,讓人覺得眼前的身邊的一切都很不真實,她說她便是喜歡這股子的不真實喜歡阿麥店裡的話,都是阿麥自己的手筆,她說每畫幅畫便像過完一種生活,滿足踏實也有一種寄託阿麥說,她一直在走走停停,遇到的人記記忘忘,很難有個入心的,我看著對面迎光坐著的阿麥,突然地想哭,她眼角在陽光下張揚的魚尾紋,刺的我心痛,我說阿麥你老了,說完,淚便落得一發不可收拾有一天,阿麥說,七丫頭,如果有天我離開了這個城,你還會記得阿麥姐嗎,我呆愣住,阿麥把下巴墊在我的肩膀,輕輕擁住我,輕輕地在我耳邊,跟我說,我的傷你懂,你說,有些人,不值得你為之難過,你說一輩子朋友幾個便可,你說沒必要為了誰委屈自個,你還說,哪天發現身邊沒人了,記得還有個麥姐,我不言不語,只是一個勁的哭,你罵我傻瓜,卻把我擁得很緊,淚滴在頸窩,很冷很冷你走,沒有告訴我,我去你的店時發現異主了,點了杯你的咖啡,坐在角落,喝著,很苦,苦得都落淚了,新老闆是個年輕的小夥,這店他重裝修過了,色調明亮溫暖許多,只是我卻不習慣了,你走後我便不在去了,因為那裡的咖啡很苦,放再多的糖都是沒用的阿麥,你說過會一直記得我這個七丫頭的,你要說話算話阿麥,你的手機號又換了吧,其實我知道,你這樣兜兜轉轉是為了躲一個人吧,其實那個人找過我,我看著他憔悴焦急的臉,多想告訴他你在哪裡,可是,那時你已走了,去了我也不知道的地方,阿麥,我想告訴你,他是愛你的,不然怎麼等你三千多個日夜,阿麥,我曾經和你說過,如果有個人能夠等我三年,我便嫁得義無反顧,你那時是罵我傻的,其實你是最傻的吧,明明愛著卻固執的躲著阿麥,今晚到現在又是我一個人在家的,討厭這樣的感覺,阿麥,今天的我不開心了,阿麥,你現在怎麼樣了,阿麥,其實你泡的咖啡放了糖一樣可以很甜的,阿麥 那時我們還有夢 關於文學 關於愛情 關於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們深夜飲酒 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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