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找事,也是自我成長的方式
2:00睡醒,本來有好幾件事情要做,比如:收拾整理衣服,清洗廚房大理石臺面和燃氣灶具,但我的懶病又犯了。
為了讓自己心安一些,所以我開始找事。先是錄製背誦《孝經》第10-11章的影片上傳到QQ群,然後拿出瑜伽墊坐在陽臺的地板上,看《危機和創傷中成長》第3篇鳳凰涅槃。
文章是童俊寫的,雖然他是國內知名權威心理專家,但孤陋寡聞的我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專家就是專家,我很快就被他的文字帶入和感染,眼淚奪眶而出,眼前一片模糊,暫且合上書本。
伸出左手,從櫃子裡摸出一提衛生紙,拿出一卷撕開三節,鼻涕和著眼淚一起擦拭。
“回想當時,我們沒有鳳凰浴火重生這麼積極的想法,就是被火燒得無望、絕望和恐懼,但仍然拼命戰鬥。我們現在經歷過來,才有了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
這是寫在這篇文章前一頁段話,看完上篇文章那天,就看到了這段文字,但沒能用心理解。
直到此時此刻,看完通篇文章,才略懂其中的含義。
這是對他親身參與“武漢的傷與痛”這段經歷的回顧覆盤和整理總結。
透過文字,我的記憶被拉回去年的武漢戰場,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畫面。
我看到,“內疚感是因為感覺自己什麼都沒做”,或者“做的得不夠”。
我聯想到自己過去兩年一直活在“關係一般,活得也一般”的痛苦中無法自拔,卻沒有為改善付諸任何行動。
我看到,他作為心理危機干預師,因醫院床位緊張,被迫把一些非重症病人“趕出”醫院,讓他們成為“流落在武漢的外地人”的無奈。
我看到,熱線電話越來越多,他和很多治療師放棄了“電話本上沒有的電話不接”的原則。
我看到他想盡各種辦法,卻無法為所有病人找到病床的無助;看到他一次次與朋友聯絡預留床位,甚至以“絕交”相逼的絕望。
也看到他陷入院長朋友幫他留兩張床位,而自己的兩位家人卻死於沒有床位的自責和內疚感。
雖然他清楚地知道,這兩者並未發生在同一時間段,儘管他更清楚情緒的無邏輯性,儘管他也深知內在的心理機制,但他仍無法控制。
在心理救援過程中,愛與規則在生命面前,已無明確界限。
一位呼吸困難、因基礎病住院治療、失去感染去世丈夫的妻子,他和心理干預團隊去上門面訪時,考慮到社群對穿防護服很敏感,避免家人因此受到歧視,“違規”破冰之旅———帶著口罩手套,幫她澄清並排除“丈夫先患病,而非我導致得病”的倖存者的自責和強烈的內疚感。
雖然沒有親臨戰場,但我內心的公民意識被喚醒,他從非常專業、敬業、樂業,且非常人性化、設身處地地站在對方角度思考與解決問題。哪怕冒著自己成為被評價物件的風險,至少他的心是安的。
他引用溫尼科特的話“如果你從來都沒有恨過,那麼其實也無法去愛,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成為人———只有恨的情緒出現的時候,你才是完整的人”,提醒我們,強調積極正面情緒的同時,允許人生中的負面,甚至死亡的存在。
讓我們能夠更好地承受世界的不確定性,因為世界不隨我們的意志改變,我們要接納它與我們想象的不同。
透過他的文字,我內在的羞恥感也被啟用,去年新冠疫期間,我基本上什麼也沒有做。準確地說,是做得很少。
雖然,我也參與了心理服務熱線公益活動,但是所接的電話很少,也協助朋友及孩子解決親子溝通和心理焦慮問題,但缺乏用心度和專業度,心理助人定位和思想上的重視度都急需完善提高。
我知道,我也啟動了情感隔離的防禦機制。其實,作為普通的人,特殊時期能夠做好自我防禦,也是對社會、國家、家人最大的貢獻和最好的保護。
但,我的自我意識依然很強。就在昨天,我還打算春節期間“頂風作案”,視風險與各種規章制度於不顧,準備回家探望父母。
還是父親高風亮節,主動打電話告訴我,不用回家。迫不得已,我聽話照做,居家過年。
童俊等知名心理權威專家以及身邊具有強烈公民意識的人猶如一面面鏡子,讓我照見了自己的“小人之心”。
看來,沒事找事,也是自我成長的一種方式。
#情感寫作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