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冬，鄰居阿姨就問我：“今年你媽沒來住啊？”門口豆姨也說：“天冷了，你媽該來了。”我連連答應，下次回家就把母親接來。

小文出生後的每個冬天，母親都是在商丘度過的，老家畢竟天寒地凍——太冷，另外還可以幫忙照看放假在家的小文，一舉兩得。今年房子新蓋好，就沒著急讓母親過來。

元旦放假，回家。午飯後，院子裡沒有任何遮擋，陽光正好，曬得人昏昏欲睡。

幾位鄰居嬸子大娘來找母親拉呱說話，她們都是前後腳嫁到這裡的，年齡相仿，是母親幾十年的知心好姐妹。年輕時受苦受累，每家拉扯一幫孩子，跳大田幹活，一個水坑洗澡，都是苦日子裡一起熬過來的。如今孩子大了，連孫子輩的也不需要抱在懷裡，終於可以自得其樂享享清福。

“規劃的孩子明天都要結婚了，一轉眼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

“小孬都快70歲了，新找的那個雲南女子長得白白胖胖，家裡收拾的也乾淨，還真讓他找著啦！”

“這幾天你們有沒有出去給人家摘辣椒？這幾天沒少掙吧？”

......

聽她們一邊吃乾果一邊拉著家長裡短，特親切，好像回到小時候，大人聚在火堆旁納鞋底，我在一邊聽閒話，捨不得回家，有時聽著聽著不知什麼時候進入夢鄉，就這樣被大人扛回家去。

平時耳背的母親，大聲說話尚且要重複幾遍，現在交流起來起來毫無障礙，應答如流，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次不用讓你娘去商丘住啦，房子蓋好啦，家裡多寬敞多暖和。”一個嬸子快言快語。

“就是，在城裡，每家門都關的死死的，連門都沒法串，多難受！”一個大娘在一旁幫腔。

“不去啦，咱幾個老姐妹在一塊拉呱說話多好。在商丘，他倆一上班小文一上學，我在家一點事也沒有，無局類很。”母親說。

“就是就是，咱在家多好，想跑到哪跑到哪，自由！”嬸子大娘都隨聲附和。

想想以前，我們每天出門後，母親一個人在家，也沒有太多家務事可做，出去溜達，不一定能遇上相熟的，一定有些寂寞吧。

吃過晚飯，母親和鄰居小霞出去遛彎，八點半才回來，說到米拉家去了，好多人在一起“噴空”。

回商丘時，母親留在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