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趁著寒暑假去打暑假工。那年高一,在母親的安排下,我來到了她所在的工廠打寒假工。
當時我的薪資是一天12小時,5塊錢一小時。我當時定的上是一個月的班。我以為我經常上山砍柴,幹各種農活。吃夠了苦。我肯定能夠輕而易舉地承受。哪知,外面的苦和農村的苦差別很大。都是體力活,但是農村的苦只留汗,無人監督,工作完成進度全靠自覺,是一種自由的苦。外面的苦,不流汗,受人監管,有時還會流淚甚至流血。是一種很受限制的苦。上12小時的夜班,機器在耳邊轟鳴。一個不留神,手可能就沒了。
但是相比起母親,我覺得我這些都不值一提。母親在工廠裡做廚房工作。全廠四五十個人的午餐和晚餐都靠她一個人解決。從買菜,搬東西(一樓到三樓,無電梯),洗菜,做飯,煮菜,洗碗,掃地,丟垃圾。全部都是她一個人幹。也是從那時起,我才明白她的工作有多辛苦。母親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一直守護著我成長。
也許是來自對母親的敬佩,我堅持幹完了一個月,辛苦之餘也很開心。因為既提前接觸社會,又能賺到錢;既能為母親分擔壓力,還能和母親一起過年。雖然少了很多小夥伴一起玩,但第一次在外地過年,心理還是非常期待。唯一的小遺憾是第二個月才能拿到錢。
我想象著各種美好的場景:收到母親的壓歲錢,母親陪我逛商場,買新衣服,新鞋子,新褲子。我最喜歡口袋多多的褲子,因為能裝很多東西。還能嚐到母親做的炒豬肚,排骨玉米湯...
過年前幾天,母親告訴我,今年她要看守工廠。可以多幾百塊錢的收入。我開心地說:“媽,晚上我來守就行。你回租房睡。”看守工廠很簡單,就是保證一天24小時有人在保安室就行。晚上可以關門睡覺。於是母子倆就這樣輪流換班。在工廠的好處就是,煮飯做菜可以用廚房的煤氣。
除夕夜那晚,母親果真如我所願。做了一桌我愛吃的菜。接著我就在保安室做寒假試卷了。臨近十二點,煙花四起。母親敲響了工廠大門。進來後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給我。
“今晚打麻將贏了600,給你當壓歲錢啦。”母親笑著對我說。
我眼角溼潤了。抱著母親說:“媽,我以後不要壓歲錢了,你不要去打麻將了,好不好?”
“傻孩子,你放心吧。你老媽我不會上癮的。只是偶爾玩玩。”母親笑著安慰我。
此故事由筆者根據朋友分享的親身經歷整理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