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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老了,你會選擇進什麼樣的福利院?我的朋友說,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去的。她向我講述了一件事,讓我唏噓。下面是她的講述,我以第一人稱轉述。

想著要過新年,我決定上福利院看看殘疾的兄長。兄長獨身一人,身有殘疾,不能勞動,父親年事已高,無力照顧,於是向民政申請,予以照顧,民政將兄長委託進福利院。

兄長在福利院不知生活怎樣。但我每次去探望,總能聽到福利院服務人員的告狀,不是把鏡子打碎了,就是拿了別人的東西,要不就是和xx打起來了。並且每次探望時,跟前總有人跟著,沒聽到兄長說什麼,只聽到服務員的狀告聲。

此次去,依然這樣。兄長在服務員的陪同下出來見我。(疫情下福利院封門,不能進,只能隔門相見)服務員一見面就說,你把xX領走吧,一點不聽話,把電梯都弄壞了。我一聽,很吃驚。電梯是人力能弄壞的嗎?兄長見我,先是擠擠眼睛,後來忍不住,開始述說,說院裡一人拿鐵鍬拍他。這時院長過來說不知道這事。我知道兄長不會說瞎話,更知道院裡派人跟的目的,可是我也無奈呀。人在屋簷下,怎能不低頭。我只能跟院長說,好好照看他,別讓人欺負他。

兄長進福利院,是我想不到的。那年,母親去世,父親召集家庭會議,商議養老及兄長問題。因兄長殘疾,無勞動能力,無收入,好在享受低保。父親本意讓我和姐姐帶走兄長,他和二兒子過。那時我因生意失敗,居無定處,無力承擔。姐姐答應帶走,但父親得承擔一定費用。我也承諾承擔一定費用,因二兄不同意而作罷。父親帶著兄長與二兄生活過一段時間,矛盾不斷。後父親與二兒媳做主,將兄長送進福利院,好歹有個吃飯睡覺的窩。

窩是有了,可是每次去探望,塞入耳朵的都是各種告狀聲。箇中原因我不得而知,可我也無能為力。正常生活裡,我們還要經受各種委屈,更何況一個殘疾人呢。

回去後我悟出,不同階層有不同階層的矛盾,只是解決的方式不同。那麼弱勢的群眾中,解決問題的方式,不是爭吵就是打罵,且下手狠重,與文明毫不搭界。

聽了朋友的述說,我亦無語。這些年,我也跟著民間慈善團體做過慰問工作。知曉了生活的不易。我學會了惜福,學會了施與。我不再沉緬於個人的得失中,倒也心安。福利院是國家民政為殘疾弱者設定的安身之處,是一項惠民之舉,但若讓那裡的人生活安全,則是具體管理人員的責任。我不明就裡,不能妄加評論。唯願新的一年,無論身處何種地位的人,身心健康,快樂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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