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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個女人想要自救還需要透過輿論的力量,是何等的悲哀。很多人還跑去關注女記者的長相醜陋、男人是不是藏族、周圍的女工有沒有被家暴過等細節。而我看到的是一個女人的吶喊和垂死的掙扎!一個有文化的女人是經歷了多少次的絕望和生死掙扎才有今天的決定!我能夠深深的感知到。無論輿論導向如何,我都希望她能獨立能逃離她不想要的婚姻,給孩子們一個陽光的明天。

到今日我父親已經離開我有78天。到現在為止我才敢說出很多事。我從小就經歷了我媽媽在廚房被打,在臥室被打,在宰豬草的時候被打,在農忙的時候被打,在過春節的時候被打;他有時候揪著頭髮從農村一件房廚房扯到另一件房的臥室,路程會經歷兩個木門檻,她連門框用力抓都抓不住,他力氣太大了,在拖拉的過程中媽媽還被門碰得鼻青臉腫的。有一次我媽媽實在忍不住了,就用繩子吊在床頭自殺了,被我看到了救了。他的理由很多,飯煮生了,我們生病了,農忙沒有收割贏了等等,總之是一言不和就用拳頭。不知道從幾歲起我就知道叫我媽媽離家出走,但是好像每次都沒有成功,也許因為害怕,也許因為我們還小。而我從小就經歷直到初中離校。初中之後我住校了,看不到那麼多了,只是偶爾看到了一拳頭,也許我們長大了,確實沒有那麼多煩心事了,也許是我們的好成績讓他看到了希望。總之好了很多。但是當我高中的時候,我經歷在校的貧窮和媽媽無法逃離的痛苦時我只有殺死他的念頭,但是發現我沒有勇氣而改成離家出走掙錢的念頭。我當時認為可能是因為貧窮才導致的,後來才知道和貧窮無關。

我父親身高170,體格健壯,當過兵。他會吹口風琴,會畫畫,看過很多書,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鋼筆字也寫得漂亮,在部隊還是文藝兵,考四川美術學院就差幾分沒考上。他對人總是微笑。他對我和弟弟的教育也是很重視。從小就讓我們多背詩詞,看名著,寫毛筆字,家裡到處都是貼的都是他用毛筆寫的激勵人的意志的話,如“吃得苦中苦 方為人上人”“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方成了路”等等,而這些字到現在都影響著我。90年代就在農村門框上做籃球框讓我們打籃球,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我父親13歲左右,我爺爺就去世了。家裡有個姐姐及一個小他幾歲的弟弟。我奶奶一個人帶著他們仨,把我父親送到高中。我父親算家裡文化最高的人。

於此同時,外面的人看到的都是他最好的一面和對命運不屈的一面,就連我媽媽自己的親兄弟姐妹包括我外婆都看不見他的惡。他們即使看著我80斤重身高只有1米4左右的媽媽有些可憐,也只是說一句:他那人脾氣是暴躁了些。可在我媽媽內心,他只是暴躁了些嗎?那是深深的恐懼和傷害。在我心裡亦是如此。

工作之後,我接他們在身邊就是想讓他們遠離農村,覺得沒有農活,他的暴力會少很多,但是還是沒有。一次他在廣州把她關起來打,我媽媽打電話給我求救。我坐公交把我媽媽接到我身邊。到晚上,他就過來要人,我勸他們離婚。他哭訴他多麼不幸,說他不吃喝嫖賭,還讓我和弟弟上了大學。他拿刀威脅我說:如果我讓他離婚,他就寫信給全國的報社,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孝。我哭笑不得。看他自己當時也哭得很可憐,冷靜之後我也沒有說讓他們分開的事。不是因為我對他的威脅產生了恐懼之心,而是對他作為一個父親對我們的教育還是有感恩之心。我原諒了他。我拿出我所有積蓄,回我們縣城買房給他們,希望他們能幸福,不必和我在外受顛簸流離之苦。之後他確實動手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2009年,在回達縣裝修房子期間,他在我么舅舅的店鋪門口,又因一言不合對我媽媽動手了,還不聽我在場的舅媽和外婆的勸告。我么舅舅看到都忍不住了告知了我。我忍不住了,找了一些社會上的人教訓了他一次,把他打了一頓。未必他專門要去醫院,叫我么舅舅賠了錢,還大半夜他門市上吼了一個多月。後來慢慢平靜下來。後來他們搬到了新家,就再也沒有動過手了。直到我父親車禍去世。

就我而言,我一直努力微笑面對生活,也遇到了善良的先生。我已原諒了一切。可是這一切,對我的媽媽公平嗎?這傷害有多重,你知道嗎?我媽媽已經無法感知我們給予她的快樂。她看似正常又不是正常。不過到現在我媽媽只記得我父親的好。她很少提及她之前被打的經歷,而我卻歷歷在目。作為一個女人,這一生就這樣過了,誰也沒法給她伸張正義,也伸張不了。她只能把這些過去當成食物一樣吞下去。心理的陰影和委屈像影子一樣存在卻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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