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年齡,對年的不同體會。
小時候過年,只管熱鬧和玩樂。母親忙裡忙外,蒸棗花、蒸饅頭、炸飛雞飛鴨、炸裡脊肉,尤其是打燒餅,我喜歡吃燒餅,母親有時候太忙就不打了,我就開始哭鬧:“我要吃燒餅,我要吃燒餅……”邊哭邊喊,母親拗不過我,就會做點。然後,我就隨即不哭了,嬉笑著又去玩了。
父親負責燒火,那時候都是用大鍋灶蒸饅頭,燒柴火的那種。
記得有一次,我和奶奶在家做飯,忘記往鍋裡放水了,直接蒸饅頭,結果可想而知,鍋燒壞了,饅頭都成了又黑又黃又醜的鐵蛋子。我嚇壞了,氣的父親把饅頭丟了一院子。
其實,父親平時是不發脾氣的,記憶中好像只有這一次。
扯遠了,再說長大後過年,我就幫著母親做,有時候也會燒燒火,但是不會再去瘋玩了,也不會哭著要吃燒餅了。每次都是母親催著讓我出去找朋友玩,我都不願意出門。母親總是說:“去找長華玩去唄!”“去找雪萍玩會兒去唄!”我才懶懶地出門去。
那時候過年,心裡很踏實。現在想來,小時候的煩惱跟現在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結婚之前,才是這一生中的最快樂的時光。
結婚後,家裡的吃的喝的都是先生做,然後帶到老家去,一起過年。因為他是廚師,我也不會做,也不用操那份心。而老家的衛生,都是公公做,因為公公勤快,婆婆懶惰。公公熱情好客,總是笑呵呵的,對我們特別好,而婆婆是那種刁鑽刻薄型的,好吃懶做還事兒多的主。
每次我們回家,公公都會提前去衚衕口等著,走的時候,也會送出衚衕口。我們回家,他特別開心,過年也就盼著我們回去。
而婆婆就不同了,她年輕的時候,不喜歡我們在家住,生完孩子,出了滿月就得走,不走她就開始挑事兒了。她老了以後,不願意跟我們一起住,願意自己一個人住,還得讓我們給她買個房子不想住在農村老家。
公公去世以後,三個孩子折騰個遍,跟《都挺好》中那老爺子有一拼。
從那以後,過年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老家沒人了,婆婆輪著住,過年她也不願意回家。我們回去拜個年就回來。家裡冷冷清清,沒有一點溫暖的感覺。
先生在老家拜完年,還要跟他的小夥伴們聚聚,我一個人做年夜飯,和孩子們還有婆婆一起吃,每年都吃個落寞。
今年好在,孩子們都大點了,可以交流了。也就是他們可以和我有了一點“共情”了。
共情,也就是他們能夠體會到你的憂傷和你的喜悅了。心裡還會舒服一點,也就有了那麼一點年的味道。
原來,家的溫暖,不一定都來自於母親,有時候,也來自於父親。比如像公公這樣的人。
而我,是孩子們的母親,將來當孩子們回憶的時候,我也是他們的溫暖,他們也會記起我忙碌的身影。我也會成他們最快樂的回憶,所以,為了把快樂裝滿孩子們的童年,我們也要用愛溫暖每一個年。
年的味道
那麼,年是在心中還是在行動呢?
我覺得只要有愛的地方,都有年。沒有愛的溫暖,置辦再多的東西,也感覺不到溫暖,感覺不像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