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提供人：曾麗（化名），整理：一江春水

01

今年正月初三是情人節，公司裡的年輕小夥子都在為女朋友準備情人節的禮物，為博女朋友歡心，可謂煞費苦心。我相信，情人節那天，許許多多的姑娘們會被捧成公主。

一個辦公室的同事李姐感慨：’年輕真好，被人重視被人愛的感覺真好”。

李姐跟我為同款的中年女人，眼裡只有家庭、孩子老公，我們已被稱作老女人、黃臉婆，隨著臉上的皺紋一點點明顯，浪漫對我們來說成了奢侈品。

我們辦公室還有一箇中年男人，是我對桌老劉，浪漫、多情，花心氾濫。

我聽見他預定了玫瑰，他的玫瑰不是給他老婆的，也不是情人，據我所知，他沒有情人，他是給另一個城市的女人，一個做直播唱歌的女人，他經常給這個女人送禮物，當然，他老婆是不知道的。

突然，老劉問我，花錢少又能讓女人動心的禮物是什麼？

我看向老劉，他正在聊天，精神煥發，笑得跟彌勒佛一樣，我知道他在撩某個女網友。不想多花錢，還想達到自己的齷齪目標。那個女網友，或許現實生活裡是個醜大媽，因為網上的美女真假難辨。

老劉今年四十一歲，因為對自己很是照顧，又會捯飭，長的顯年輕，像三十歲，看上去溫文爾雅，其實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喜歡在網上撩妹子，交女網友，給女網友送禮物，發紅包，跟女網友打電話時，妙語連珠，暖心又幽默，但這些待遇，他從來不給他老婆，他對她老婆總是沒有好臉色，接他老婆電話都不耐煩的很。

我故意問他：“想送你老婆禮物？打算花多少錢？”

老劉不厚道的笑了：“我老婆不需要玫瑰？也不需要禮物，又不是年輕小姑娘。”

然後他又說：”曾姐，你也別少女心了，今年別因為這事跟老陳（我老公）幹架了，老女人了，別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惹氣生”

我說：“我們同歲，我是老女人，為什麼你不是老男人？”

老劉也不抬頭說：“那不一樣，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枝花”

因為是對桌，我們聊天向來很隨便。

擱在去年，我可能要問問老劉為什麼寧願千里迢迢，給一個網路上的女人送玫瑰，而對自己的妻子捨不得送一支，為什麼天天跟女網友打情罵俏，對自己的老婆沒點好語氣。但現在，我不想問，因為老劉是別人的男人，我管不了，最崩潰的是，我的老公老陳也是這種男人。

我不知道，我老公老陳有沒有為其他女人準備情人節的禮物，不知道他以前給別的女人發過多少紅包、送過多少禮物，說過多少甜言蜜語。

老公老陳在我心目中，曾經是“放心單位”，情商超低，浪漫細胞無、不會說甜言蜜語，沒有儀式感，讓他說句他愛我，我估計得拿刀逼。對情人節、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的生日全沒有概念，我不相信他肚子裡會有花花腸子。

我老公老陳在我心目中形象的坍塌是去年情人節那天。

02

去年情人節前幾天，老劉在電話裡跟他的一個女網友打情罵俏，作為他的對桌，有時候不想聽，那些話也會鑽到你耳朵裡，我為他的賢惠媳婦抱不平，笑話他披著正經的外表，滿肚子全是花花腸子，在渣男的路上越走越遠。

老劉生氣反問我說：“你還笑話我，你老公披著平凡的外表，肚子裡的花花腸子也不少，不信，你看看他手機，特別是在特殊的日子，他一定會給你個驚嚇。

我從來沒偷看過我老公的手機，因為信任，還覺得長得不帥，兜裡也沒多少錢，有點配不上我的男人他還能怎樣折騰。

但是老劉那麼一說，我就有了興致，我想用事實證明我老公比老劉正人君子。

所以我在情人節的晚上，等老陳睡得跟豬一樣時候，我偷看了他的手機。

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當初那個舉動是對是錯，因為自從那次偷看後，我的生活開始變了樣……

看過老陳的手機後，給我的何止是驚嚇，更多的是震怒，屈辱、還有噁心。

我眼中老實男人居然早就是個渣男、花心男，他有眾多的女性朋友，保持活躍聊天的有七八個，其中有飯店老闆娘、足浴店女服務員、茶館服務員等等。他跟那些女人的聊天內容我不願意再想起，齷齪、下流、充滿著挑逗和慾望。

更讓我驚掉下巴的是，那個情商低，沒有儀式感、無浪漫細胞個的男人，在情人節這一天干了一些我始料不及的事情。

那一天，他給飯店單身女老闆發了發了520元的紅包和玫瑰，說了句“I love you”(老陳連26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的人，居然會用英文表達愛），但是，那女人沒收。他從微信上給10個女性朋友送了玫瑰，祝她們情人節快樂。其中有足浴店的女服務員、茶館的服務員，還有一個是理髮妹，他還打賞了兩個美女主播，一共花了320元。

我的放心牌老公竟然是這種貨色，當時，我除了用瞎眼來形容自己找不到更好的詞。

一切證據在手後，我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在了地上，把他弄醒，問他：‘你愛我嗎？”老陳睡意朦朧地嘟囔：“你有病，你是我老婆，能不愛你嗎，都老夫老妻了，你半夜三更地問我這個問題，神經啊!”

我咬牙切齒地低吼：

“愛個鬼呀，你這個高階偽裝者，我以為你情商低，原來是隱藏的深……我們結婚十多年了，情人節、七夕、我的生日、結婚紀念日，你從來沒給我發過一毛錢的紅包，平日裡，你不會說一句你愛我，連甜言蜜語也懶得說，你卻把這些，本應該給你老婆的東西都給了別人， 飯店老闆、足浴店服務員，茶館服務員，美女主播，你愛她們全都超過了我……”

老陳穿著內褲滿房間裡跑，躲避我失控的抓撓，他辯解，都是逢場作戲，撩撩而已，就像在路上看見美女，眼發直一樣，沒有實質性的發生過什麼，他就想沾點便宜。天下的男人都這樣。

我不管別的男人怎樣，反正老陳欺騙了我，當晚我們激烈爭吵，還發生了武鬥，他的臉被我抓花了，我的臉也掛了彩。

我鬧了一陣子離婚，周圍人都勸，說老陳沒有實質性出軌、不家暴，況且，這是天下男人都喜歡乾的事情，男人好色是不爭的事實，因為他沒得逞，可以原諒，我也是有錯的，因為我疏於管理，以後管得嚴一點就行，手機要經常查，最好能定位，經常給他敲敲警鐘，讓他有賊心沒賊膽。

老劉也勸我說：“男人不就這點愛好嗎？哪個男人沒花花腸子，比如我，你再換一個，外包裝可能不一樣，但裡面的’芯“，都差不多。

老陳為了求得我原諒，主動做飯幹家務，討好了我一段時間，看著比以前更老實了。

我雖然打消了離婚的念頭，只是很多時候，一想起這些事，會對男人和婚姻失望、為自己悲哀。

一旦心裡有了陰影。看老陳就不順眼。 有時晚上，看著睡在身邊的他，會覺得他髒。

關於老劉的風流，我曾經有種衝動想拐彎抹角地告訴他的媳婦，後來想想不讓她知道是對的，男人心裡那點小九九或者是大九九看的太清了，對女人沒好處的，活在虛幻的幸福裡，也是一種幸福，比活在現實的殘酷裡好過。

我沒再檢視老陳的手機，（估計有了上次教訓，老陳肯定有所防範，即使仍然幹那種’花事”也會及時消滅罪證的）,

我重新審視男人、婚姻的時候，除了悲哀還是悲哀。

03

去年七夕那天，李姐頂著一對腫眼泡哭訴說，頭天晚上跟她老公吵了一架，原因是那天是她的生日，因為恰巧是七夕，她一直期待著老公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他老公壓根就沒想起來，但是那天，他開車二百多公里，去給一個跳舞的女網紅送了花。

她跟她老公吵，反被老公嘲笑：“又老又醜了，還矯情 ”

所以，我和李姐知道，有很多男人不是情商低，不是不浪漫，而是對自己的老婆很吝嗇，或許是把老婆看成了他的左右手，誰去討好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呢？或許是嫌棄，或許是認為老婆根本不需要溫情，所以，他們不願意在妻子身上浪費感情。卻願意把心思、金錢、玫瑰給別的女人，只為了尋找刺激和樂子。

我想起我的一個客戶，吳老闆，一個形象猥瑣的有錢老頭，總是色迷迷地看人，那次他非要送給我一個名牌包包，我知道他的齷齪想法，就婉拒說，這個包包，送給嫂子，他肯定喜歡。

沒想到吳老頭撇嘴說：“我那個婆娘，配不上！”

我因此覺得吳老頭更噁心了，想到我老公老陳、還有我對桌老劉，他們把情話和禮物都送給了別的女人，是不是覺得像我們這種黃臉婆、糟糠妻已經不配得到他們的甜言蜜語？或者一支表達愛的玫瑰？

一直在撩美女的老劉又問了我一句：“對女人來說，什麼禮物最省錢、最能表達感情？”

我對老劉說：“最省錢，最能表達感情的禮物有很多：

“送給她一枝玫瑰，給她一個甜蜜的吻或者一個擁抱，對她說一聲你愛她，親自下廚給她做一頓可口的飯菜，儘管她眼角有了皺紋，面板有點鬆弛，也要誇一誇她漂亮，即使不是你的心裡話。因為她是你的妻子，孩子的媽，你可能早忘了你對她發過的誓，但她可能一直記著，一直乎你對她的態度。因為愛，她給你生孩子，因為撫養孩子、生活操勞，她變成了黃臉婆，變老變醜不是她的錯，她一直在做天下女人該做的事，你卻一直在犯天下男人都犯的錯，這不公平。”

老劉抬起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也許他覺得今天的我有點神經質。

我在想今年情人節，我老公老陳可能會送給我禮物，會送我什麼禮物的時候， 我手機裡收到一條訊息，：晚上，可不可以一起吃個飯？”

我捧著手機，端詳著那幾個字，傻傻的笑了，發信息的這個男人是我的一個朋友，離異，長相可以，經濟條件很好，我突然想，既然老陳已經配不上我的信任，我是不是該把他換掉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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