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加班嗎”

幾小時以後——

“明天放假呀”

“明天約奶茶吧？”

到了明天。

“你回來了呀？誒你不是在家過年嗎”

“對啊，怎麼可能在這邊過年”

又幾個小時以後——

“這個時間點回來，我以為你在這邊過年呢”

我決定不再回復

當然她也沒有追問

你明明想聽到的只是

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而不是這些滿字眼繞著邊邊的貌似關心的寒暄

太久沒見面

大家都沒有回到最初

她也沒有回答最初的最簡單的問題

是不是所有的朋友都會漸行漸遠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有空隙

不要和好朋友一起住，更不要和好朋友一起做生意云云。

這些話早就聽說過了，耳熟能詳

然而當時，然而當時

世上原來沒有那麼多例外

我們都太高估自己，以及彼此之間的感情

低估了時間，以及新朋友

我忍受不了你的生活習慣、生活作息

或許你也忍受不了我的距離邊界感吧

不同的生活道路的選擇

我們之間的共同話題也越來越少

不記得了，算了，灰飛煙滅了。

友誼如斯夫，鮮有聞往矣

只能感嘆

歲月之悠悠，唏噓兮了了

長大後，發現朋友越來越少

能說話的人都越來越少

或者說，越能分辨出

有些人之間本來就無甚話可說

又或者說

總有一天，會沒有話題

沒有什麼可以永垂不朽

這個道理，一早知道

然而當時，然而當時

如果你很久不見的朋友回覆你

“在哪裡？什麼時候？”

那麼

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