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為母者,都有一個共同的心願,子女不論走向何方,身處何地,希望幸福永遠陪伴在他們的身邊。誰也不會相信,天下真有父母,會不惜毀掉女兒的幸福,作為晉升的籌碼,讓女兒淪落深淵,而求得自己青雲直上。而這對父母的出現,成功得讓不相信變成了現實。
大赤包一家
大赤包與冠曉荷,一對狼狽為奸的夫妻,一唱一和,虛榮、權力與地位,是夫妻倆終身不變的追求。大赤包,心高氣傲,自以為有做“女皇”的能力和資格,只是缺少機遇罷了。一張不和諧的臉,與臉上的雀斑,註定她一輩子也不會成為男人真心欣賞的女人。一個女人外表有瑕疵,而內心又黑不見底,除了自我欣賞,在外面只會成為別人視線的障礙物。大赤包外表的高傲掩飾不住內心的自卑。她不得不時刻用脂粉、口紅、華麗的衣服裝點自己的門面。大赤包,外表是醜的,內心是醜的,實現權力慾望的手段更是醜的難以見人。她與冠曉荷的兩個女兒成了她作為母親實現慾望的籌碼。
大赤包影視劇形象
大赤包與丈夫冠曉荷有兩個女兒:大女兒高第,小女兒招弟。從小女兒的名字,可以看到冠曉荷一直想要個帶把的孩子。妻子大赤包醜,冠曉荷忍了,但沒有給他生個帶把的,他真的忍不了。大赤包再霸氣,再高傲,再兇,她沒攔住丈夫納姨太太。那個與她共享一個丈夫的女人名叫桐芳,一個戲子,不論從年齡,還是相貌,都讓大赤包羨慕嫉妒恨。想想,兩個女人,一個男人,一個屋簷下,戰爭的硝煙指定少不了。
冠曉荷影視劇形象
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最為難的自然是她們共同的丈夫冠曉荷。兩個女人,他誰都不敢得罪。得罪了正夫人大赤包,白天,他肯定連飯都吃不安穩,得罪了姨太太桐芳,夜晚,他指定進不去她的房,上不了她的床。因此,他只有等兩個女人,吵夠了,罵完了,心平氣和了,才說兩句不得罪任何一方的話。這樣,他白天方可安安穩穩地吃飯,夜間才可平平安安地睡覺。女人一多,隨時都能耗盡男人的精氣神。冠曉荷有兩個女人,已經讓他傷透了腦筋。
四世同堂中的桐芳
大赤包與桐芳相比,年齡與相貌毫無優勢,但她有正夫人的身份與兩個女兒。兩個女兒雖不與她一條心,但那畢竟是從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心雖相隔,血卻連脈。她要充分利用這兩個女兒,提高自己的身份與地位。她要鎮得住家裡人,要讓外人高看一眼。很快,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眼前。一位偽政府的官員,一個小小的科長。這個小科長名叫李空山,官雖小,但油水不少。尤其讓大赤包看重的是,李空山掌管著妓女所,而妓女所長的位置正空缺,並且需要一位得力而精明的女人擔任。
李空山影視劇照
大赤包知道,這個所長不會輕而易舉地落到她頭上。李空山說了算,那就要滿足李空山的條件。誰都知道,李空山愛權,愛錢,更好色。這三樣,大赤包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色相。自然不是她的,而是她的兩個女兒高第與招弟。她認為,女兒的一切都是她的。因此,她很快向李空山暗示,自己坐上所長位置的那一刻,大女兒高第也就會成為他的女人。李空山有幾個女人,又把妓院當成了家,他天天與女人打交道,不缺女人。高第不同,是個學生,一個有知識,有文化的女孩。李空山覺得非常新鮮,以前他從未碰過學生,所以,他不由地要高看高第一眼。那些風塵女子怎能與一個含苞待放的學生相比。
高第影視劇形象
李空山欣然接受了大赤包的暗示,對這個交易很滿意。從此,李空山在大赤包家,可毫無顧忌地將眼釘在高第的身上,有時還會旁若無人地進入高第的閨房。高第心中有著一份堅守——婚姻自由。她厭惡李空山,從裡到外的厭惡,所以,她不會隨便地屈從母親,更不會讓李空山得了便宜。李空山心急,但還不敢霸王硬上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將大赤包看成自己未來的丈母孃,並讓其坐上所長的位子。交易並不一定一手交錢一交貨。先交錢,再交貨,也未嘗不可,畢竟交易雙方早已達成協議。李空山成功將大赤包,這個心目中未來的丈母孃扶上了所長的位子。
當上所長後的大赤包
他等著丈母孃將女兒親自送上門,但高第不是省油的燈,誓死不從。大赤包知道,女兒不從,她所長的位子岌岌可危。李空山能讓她上位,也能將她拉下來。為了能保住這個得來不易的位子,她丟擲了第二張牌——小女兒招弟。招弟不論從年齡、身材、相貌都比姐姐高第更勝一籌。因為,在母親大赤包眼裡,大女兒高第能為她撈取一個所長,那麼小女兒招弟就能換個科長。因此,大赤包將小女兒招弟作為手中的一張“王牌”。這張王牌至少值一個科長的價格,沒有巨大的誘惑,她絕不會隨便出手。
招弟影視劇形象
現在,她不得不出手了,大女兒的反抗,所長的位子岌岌可危,必須讓二女兒出馬。她讓二女兒招弟出馬敷衍李空山。招弟原本也是一位崇尚自由的女孩子,但她的自由並沒有姐姐心中的那份堅守。她的自由也可以看做隨便。她再未接觸那些妓女以前,她有著天真與少女的美。她的浪漫的夢也只不過與小女生一樣,電影與小說是她夢的資料。她喜歡打扮,也願意有男朋友,可這也只不過是一些小小的、哀而不傷的青春的小遊戲。她還沒想到過男女的問題和男女間彼此的關係與需要,只是覺得按照小說與電影裡的辦法去調動自己頗好玩——只是好玩,沒有別的。
招弟(左)與姐姐高第
及至,母親成了妓女所長,招弟也與妓女打成了一片。作為所長的女兒,妓女們奉承她,巴結她,也讓她看到,她們是如何像啃一塊燒餅那樣,輕鬆而簡單將一位有錢的男子啃成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招弟有些佩服這些女人,能把身體的縱慾與物質享受完美地結合到一起。她不缺錢,完全不為物質享受憂心,但她就想大膽地嘗試一下跳進泥塘的行動——像肥豬那樣似的享受泥塘的汙濁。
招弟
她開始從她的面部表情與言語上改變。曾經少女的天真與嬌羞,教她拋在了九霄雲外。她模仿妓女們的表情與語調,嬉皮笑臉地從口中跳出很多骯髒的字句。每說一句,都會回味字裡行間那種風塵味,她感覺自己與以前截然不同,自己成熟了。殊不知,這種成熟是以失去天生的嬌羞與矜持作為代價。當女孩子失去了嬌羞與小心,也意味著徹底地放開了,一旦缺乏自律將陷入無盡的深淵。
招弟(左)、桐芳(中)、高第(右)
招弟的年齡與教育不足以讓她具備控制自己的自律,所以她必定會淪陷了自己。當母親讓她去敷衍李空山,她明知道此人的內心邪惡,但她沒有拒絕。她似乎主動去探索一種最直接、最痛快、最原始的愉快。那一夜,一陣狂風吹過,吹走了她的青春,她由少女變成了少婦。她的母親大赤包仍穩穩地坐在所長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