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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節,許多人不能回家過年。雖然,各地都安排很好,物質和精神都給予了滿滿的關愛。但是,在靜下來的時候,或者老鄉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鄉愁,肯定是這些遊子們的說不完、想不完的感情。

我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很能理解那些遠方遊子的思鄉情。

五十年前,我曾是黑龍江兵團知青。知青們很多都在回城後,有一種對黑土地的懷念。其實,不只知青有濃濃的鄉愁,你可知,在遙遠的黑土地上,也有著綿長的掛念。

前幾年夏天,營部趙新元來北京,在京的戰友給他接風。席間,他說他都70多了,這是最後一次出來,以後可能就出不來了,哈爾濱、北京、天津、上海都轉一轉。我記得很清楚,他說的就這幾個城市。為什麼沒有其他城市?這幾個城市不正是我們知青所在的地方嗎?他雖沒說是來看我們,可要是旅遊,為什麼沒有把其他城市列入到他的計劃中呢?仔細品味他的話,心裡隱隱地有些不是滋味,應該我們看他去才對。

在營部,老趙是我們知青走得最近的老人兒。他不是當地人,66年專業兵,做得一手好菜。每逢年節會餐,營部的大廚非他莫屬。我們很樂意給他打下手,可以有試吃的機會。我記得最愛吃的就是他做的酥白肉,外面裹著雞蛋澱粉白糖調成的糊,裡面是肥肉,油炸,外面酥脆,裡面肥肉變得晶瑩剔透,一咬一流油,口感極佳,有點像果脯瓜條咬到嘴裡的感覺。就是吃多了有點膩,我曾吃的頭暈過。而他,飯菜做好,卻從不上桌。因為,煙熏火燎已經飽了,也可能是和他喝糖水有關。做菜時,他總是衝一大茶缸子糖水,間歇時邊喝水邊和我們聊天,糖放的很多,一缸子水,半缸子糖。這次來,聽說他有糖尿病,是不是他的這個習慣有關呢?據說,胡松華的弟弟著名男中音胡寶善就有類似的習慣,也得了糖尿病。衷心祝願他早日康復,因為這病現在不但可控,而且據說已經是可逆的了。

說起趙哥來京的事,我又想起了89年我回孫吳的情景。

一別10年,那裡已經物是人非,許多地方已經不好認了,舊了許多。第一頓飯是從團保衛股去了縣公安局的哈市知青戰友小閆招待的,就在師部招待所斜對面的一個飯館兒。吃完飯又坐班車去了三營,先去營部,見到羅校長等老人兒。又去小河西,當晚便住在原打漁排老職工劉同領家。

聽說我來,許多當年的熟人過來看我,聊了許多故人舊事。人人都拿了木耳蘑菇等土產讓我帶走,盛情之下,無法推脫。記得最清楚的是我當年的排長老張,不善言辭,默默地坐著,聽大家說話。人都走了,他還是默默地坐著,半天才站起來,拿出一串幹蘑菇送我。東西雖不貴,但他的情是重重的。劉同領家大嫂,更是張羅飯菜,之後又給我包木耳,用水微微淋溼,軟了以後好裝的多些,不易碎。

第二天晚上,在孫吳,原45連的錢洪盛和夫人在家設宴,聚了一幫三營的人,有營部的,有45連的,他們都調到孫吳工作落戶。其中就有趙哥和小閆。祝酒時,幾乎每個人都說:大老遠的還來看我們……我忽然聯想起,在小河西,見面時鄉親們也是總在說這句話。其實,我也只是借出差的機會,拐了個彎兒順便來此。這讓我心裡很慚愧。

第三天早上,我離開孫吳回京。剛到車站,意外地發現,趙哥等人已經等在那裡了。元旦左右,天氣極冷,他們的帽子和睫毛上都結著霜。由於沒想到他們會來,見到他們我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在那之後的許多年,我經常會想起這些情景,每每想起,心裡就暖暖的。他們是拿我當兄弟,當成一個遠遊他鄉又倉促歸來的兄弟來迎接,來惜別的。我看得出他們眼神裡流露出的是難捨的真情。這一點,所有回訪過第二故鄉的知青,只要你留意,就都會有和我一樣的感受。那麼,在你回程的路上,在那以後很長時間裡,你都會覺得,在遠方的第二故鄉,還有人在記掛著你。他們因為你的到來而高興,就像又回到當年那難忘的兵團歲月;他們因為你的離去而失落和惆悵,就像送別再度遠行的兄弟。他們留戀於與你同在的那個年代,對他們而言,你就是他們難忘的記憶,就是他們別樣的鄉愁。

真誠地祝願留在那裡的戰友們,鄉親們!我們相互守望,為了我們共同的記憶,也為了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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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第一次異地過年,每個瞬間都那麼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