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12日,農曆大年初一。老人都說初一禁忌多,我這一天哭三次,大年初一還在吃藥的,估計這一年怕是已經毀了~
說不上怨誰,我誰也不怨。知道他情商低不懂事,做事不周到。但人是我自己選的,他什麼性格我也知道。從選了他開始,我就知道,不能只看著他的好,也必然要包容他的不好。
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尷尬的一天。我,大年初一,風風光光興高采烈地從老家和他出發去拜年,臨到家了才知道他事先並沒有和他爸說我要來拜年。今晚是要去二姑姑家聚會團年的。
那我一下子成了什麼人?不請自來,大年初一就跑到男方家送人送錢的傻子?用我姨的話說就是自找下賤。
我說今天你先回家團年,明天我們再去家裡拜年。吃飯不就是多雙筷子多個碗的事嗎?但一頓不吃餓不死,犯不著大年初一跑到男方親戚家等著別人添雙筷子添個碗,我的自尊不允許;也做不到去你家搞分裂,讓你爸跟我們出來吃,我的家教不允許。
不知道他咋想的,兇了我一句,然後不分青紅皂白地把我拉到了家門口。我哭了——不是因為其他,而是他兇了我,第一次兇我。
我開啟鏡子,小心翼翼地擦擦眼淚,補補妝,看起來端端正正的,然後下了車。讓一個剛忍不住痛哭的女生,假裝什麼事都沒有,還要歡歡喜喜地去拜年,我真覺得是件很殘忍的事。
但我的妝應該很成功。我歡歡喜喜給他爸拜完年、送完新春紅包、然後在他爸表示為難,不知道怎麼安排的時候,我巧妙地編了一個很忙的謊言,在飯點之前讓他把我送走,並向他爸保證他絕對回家吃晚飯,然後出門上車回宿舍。
其實也沒這麼瀟灑,我拉了他半天不動,後才半拉半哄地下了樓。
車裡氣氛壓抑,想讓他不要難過,又想著我這麼慘了都沒哭,憑什麼先安慰他。
車走了半路,他突然鼓起勇氣對我露出了一個極難看的笑容,說“晚上吃什麼”,突然心就軟了,“你吃快點,來給我下碗麵條吧”。
過了一會兒,我笑了。
“你笑什麼”,他問。
“你剛笑得好醜,好像《唐人》裡面的妹妹,在演恐怖片”,我說。車裡一下就笑了,我笑得尤其用力,眼淚都笑出來了。
到宿舍,我一路裝作輕鬆地和他說話,他還是不怎麼吭聲。準備接一杯水把藥喝了,轉眼看見他哭了,然後我也哭了·······
他給我煮了一碗麵,剛開始幾口很驚豔,然後他爸打電話說要開飯了。我笑著說再見,然後這碗麵開始撐了······
想著兩次去他家拜訪,除去原因過程,我最後都是吃了一碗他下的面。開始想我和他究竟怎麼變得這麼不令人期待,也許是那個來得過早的孩子,也許是一開始那個倉促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