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說話寫文章總的有個話題,這是我們說什麼不說什麼、怎樣說不怎樣說的邏輯起點。話題是聊天說話寫文章的靈魂所在,選擇一個合適的話題,不僅可以避免“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尷尬,還能使人在輕鬆愉悅的舒展中為自己帶來靈魂找一處寧靜致遠的去處……
話題是在環境中生成的,在商言商嘛,在餐廳甭說大小便的事,躲不開就文明一點,至多說說洗手間的事。蹲在廁所就不要談論吃什麼的問題,更不要自作多情問人家“吃過了嗎”。和什麼人在一起就說什麼話,遇上什麼事就寫點什麼東西。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鬼話並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和人在一起是不可以說鬼話的,做人講的是真情流露,是實事求是,是尊重與信任。見鬼說人話,鬼是聽不懂人話也不會順著人話往下說的,況且和鬼說人話不只是對牛彈琴,也會招惹是非的。只要把握好說話的環境和物件,話題的分寸就遠不了多少,聊天說話的氣氛也就火起來了,文章寫出來也就有了入眼的起點。
問題是,是什麼人就去什麼環境,是什麼人就談什麼樣的話題。絕不要和另類在不同的話題中糾纏。不是一路人就甭往一起走。在另類的環境中,你說的那些話題人家並不感興趣,人家關心的話題你又能有幾分認同的理性!和一個餓著肚子的人討論世界的物質性行嗎?和一個缺錢花的人討論趙樹理的“小二黑結婚”能有幾分深入?和小學生說非歐幾何學能有共鳴嘛?我不信。
談話聊天寫文章,未必都要觀點態度是一致的。有幾分爭論也是正常的,但這種爭論只有在共同興趣的話題中才是有意義的,才有爭論的必要。人們可以在相互認同中強化某一種觀點,找到知己的快慰,也能在公說公有理 婆說婆有理的爭論中才有明辨事理明辨是非明辨世事,在爭來爭去中盡享觀點不同磕碰出來的美聲。
沒有共同的話題,人們不到沒有了趨同的興趣,就連爭論也懶得去做。我曾經逢人就說哲學與邏輯的問題,結果使我成為一個自我陶醉的孤家寡人,不僅沒人關注我說什麼,甚至也沒有人去理會我的存在。人家們都在關心財富問題我也就沒有了講道德說倫理的地兒。曾經寫過一些文章,當然是劣質的。只是因為話題的原因發表在遠離大眾的所謂“專業”期刊上,因此也就有沒有人問津,甚至連批評的聲音都沒有聽到過。這幾篇文章會不會被風塵籠罩,我是沒有信心的,只要侍候我升職加薪也就心滿意足了。
估計不只是我,好多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我與人說話的時候總是順著我的心思往下說。為了不讓話題轉移方向,時不時總會打斷別人的話,用盡手段保證把快要偏離了的話題扭轉回來。如果力不從心不能及時轉回話題,就會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淡去或遠去人家們的話題,表現出不耐煩的情緒,見機行事找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遠走高飛”。不是嗎?
聊天說話寫文章或許就是人的天性,也許動物們也有類似的衝動。不管動物怎樣,如果人還是憋不住這無話可說無人交流無言抒情的寂寞,還是想在有話要說、有迴音共鳴中舒展靈魂,那就不妨先在識人、話題上用點工夫。雖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只是為了這張聊天說話的嘴和遠離孤獨的衝動就犯那見人說人話 見鬼說鬼話的沒有原則的糊塗,但也要有話題的自主選擇,到能說能聊的環境中找一個合適的話題,和說得來聊得得到一起的人說一說心裡的話,聊一聊你我他都感興趣的事。
我們的話題可以是國計民生,也可以是民族英雄,還可以是鍋碗瓢、牛鬼蛇神……無論如何,不要讓這說話聊天寫文章的話題深陷在雞鳴狗盜、煙花柳巷中不能自拔,不能讓流氓話題玷汙做人的應有的文化與文明。從野蠻中走過來的文化人就要有文化人的境界,文明人就要有文明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