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重男輕女一直是整個社會存在的一個問題。總認為男人才是延續後代的唯一,而忽略了女人存在的價值。扳著手指數男孩子好處的同時,把女孩子說的一文不值不說,還得說成是賠錢貨。也不想想你自己的孩子是從哪裡來的。
就算現今社會,重男輕女的現象依然存在,特別是農村。沒男孩子的家庭就感覺好像比人家矮一頭,很是自卑。
我也是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我倆個姐姐,一個妹妹。老末是弟弟。你很難想象我在家庭中的地位。我的大姐雖然是女孩,但畢竟是父母的第一個孩子,還是很寶貝的。從小在吃穿用度上沒怎麼缺著。有了我二姐,我母親就不受待見了。連生倆女孩,父親的態度明顯不滿,家裡有稍不如意的事就發脾氣,母親也是唯唯諾諾,不敢主張自己的想法。等有了我,父親直接變了,不好好伺候母親不說,還動不動就連摔帶砸,致使我在三個月時得了重疾,至於是什麼病,母親沒告訴過我,至今我也不知道,知道的是在我記事時,我就耳朵不好使,有頭暈的毛病。至於我怎麼活過來的,還是我大娘在我長大後一次說話時無意中透漏的,大娘說是我奶奶用什麼土方子把我救回來的,因為那會父親已經不讓管我了,讓其自生自滅。奶奶看不下去了,才找人淘的偏方救了我。父親能管住母親,可管不了奶奶,所幸就有了現在的我。後來有了我妹妹,那真是應驗了有些封建迷信的人的說法,就是連生倆女孩的,往往得湊夠四條桌子腿。也就是生四個女孩才有可能再生男孩。所以我妹妹就不幸夭折了。等有了我弟弟,情況就不一樣了。現在的我,也可以理解父親當時的心情,但理解不了即是有了弟弟,為什麼還是對我那麼嫌棄。
有了我弟弟後,父親臉上喜形於色。把家裡能產生動靜的東西都挪出屋,過去那種木門開關門時有吱吱聲響
,父親都墊上布,倒上油,避免開關門時有響聲,影響弟弟。只是可惜弟弟生不逢時,出生在三年自然災害的年代,缺衣少食。不過弟弟時時處處受到優待,也沒怎麼捱餓。我比弟弟大四歲,有弟弟時,我還不是很懂事,多少有點記憶。印象中最深的是爐子上的砂鍋裡煮的地瓜幹,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我蹲在一邊,好想吃。四歲的年紀,吃是第一個需要得到滿足的。就這樣簡單的要求,在那特殊的年代和家庭裡面,不可能實現。
沒有了妹妹,又有了弟弟,我還沒長大,於是我就成了家裡最不討人喜歡的小丫。輕則訓斥,重則捱打充滿了我童年的記憶。記得有一次,母親讓我去給姥姥送水餃,因姥姥家離我家不遠,也就二里地的距離。母親用一塊毛巾把盛水餃的碗兜起來,讓我拿著去送給姥姥。我用手緊緊的攥著,朝姥姥家走去。還沒到姥姥家,我的手就攥不住毛巾了,想放到地上歇一會。也忘記是放的重了,還是直接掉地下了,結果就是碗破了。到姥姥家,姥姥留下餃子,就把破碗扔了,也沒給我個碗,我就空手回來了。回到家,母親問我碗呢,怎麼沒拿回來,那會小不知道找託辭,就實話實說碗摔破了。母親就發火了,說看看父親晚上回來怎麼收拾我。我害怕得不行,就躲出去了。其實也不敢跑的太遠,我家路對面一片高粱地,我就藏地裡了。在裡面能看到我家門口,但外面的人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