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對過年的感覺沒有那麼強烈。年少時,期待著過年能有壓歲錢,工作後,過年只是一個假期的標籤。也許是因為我學校一畢業就回到了家鄉,每逢週末都能和爸媽團圓,沒有體驗過在外漂泊對家的那種思念。
我舅舅家的孩子在迪拜工作,因為疫情原因,這已經是第二年沒有回家過年。前兩天舅舅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家吃飯,舅舅、舅媽兩個人剛退休,孩子畢業後去了迪拜,常年見不上,就想著過年孩子能回來,可今年又回不來了。記得往年哥哥每次回來需要輾轉好幾種交通工具,飛機、高鐵、汽車,花2天時間才能回到我們所在的這個偏遠小城,待一個星期多就又回到迪拜。
我一直不理解,回家過年的執念為什麼有那麼強烈,直到今年,我被安排在除夕晚上值班,往年的除夕夜,我一般會趕緊吃完飯,著急和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出去狂歡。今年,我下午從家出門,我跟奶奶說“我走了,我要去值班”,奶奶說“吃了飯再去吧”,我能體會到奶奶的那種不捨感。如果說過年最重要的儀式是什麼?,那一定是除夕夜晚上的團圓飯。
今年各地都在鼓勵就地過年,可還是有很多人在做好疫情防控的同時,不嫌麻煩、不覺辛苦的回家鄉過年,而且改變主意就在這幾天。我有個好朋友在北京上班,一個月前我給他電話問回不回來過年,他說不回了,響應國家政策,不回了,可就在昨天他又突然買票說要回了。知乎上這樣形容回家過年,對於中國人來說,回家過年近乎於宗教朝聖,像一個儀式一樣,在這片神州大地上週而復始地上演。越臨近除夕,回家的執念越強烈。
村上春樹說:儀式感是一種很重要的事情。因為儀式感,我們才能體會到幸福即將到來的激動;因為儀式感,我們才能明白,原來生活並非一成不變的似水流年。而回家團圓就是每一箇中國人千百年來過年最重要的儀式感。正是因為這種傳承至今的儀式感,讓在外漂泊的遊子們有了冬日裡最溫暖的期盼,讓在家等候的父母有了節日裡最幸福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