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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身有二十多年了,最近幾年孤獨寂寞如漲潮的水一浪一浪湧來,我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了,經常夜半醒來回想經歷的樁樁事情,反思自己走過的路。

我曾經是一名醫生,養成了乾淨嚴謹的習慣。也正如此,我對一切要求很高,包括對家人。我時常看不慣我爸媽,媽媽做飯時的細節我都不入眼。父親經常往垃圾桶吐痰,我都無法忍受。我雖然尊重他們,但我經常剋制不住指責他們太邋遢。可能他們的行為在他人看來毫無挑剔。

二十八歲我結婚成家了,但僅僅兩年都離婚了。老婆是一名護士,雖然平時看起來白白淨淨,但回到家裡一進廚房,沒一會就一片狼藉,擇掉的菜葉不及時掃起來,刀切完菜不馬上靠到牆上,有時刀刃上還粘著碎菜。洗衣服周圍常有水濺出來,有時上廁所忘衝。我說她,她反擊我。尤其是生完孩子後,奶漬、尿液隨處可見,屋裡總有股尿騷味。於是,無數次的爭吵,撕打……我忍到孩子斷奶跟她離婚了。後來,她帶孩子出了車禍,孩子也沒了。她又嫁人了。

然後,家裡是給我各種介紹。有的打眼一看就不行。有的初看行,過一段都不行了。我就陷入了找吧沒合適的,不找把孤獨的境地。後來,我改變了策略,有岔口就談著,交往著,但不說結婚。誰願意交往就交往,不願意繼續就拉倒。反正也不損失啥。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錢我是不會花的,這節那節與我無關,一個禮物都不會送。所以,女朋友(就算是吧)走馬燈似的換。感覺那樣的人生也挺快意。但都是玩一陣都離開了,至今我仍然是孑然一身。

可最近幾年幾乎沒人介紹了,也快五十了。頭髮竟然越來越稀了,肚子也有點鼓,沒以前帥氣了。夥計們不少都當爺了,聚在一起的時候也少了很多。我一想到他們拖家帶口的,也大都放棄了找他們的念頭。

前天二合打電話說組織老哥們聚一下。一桌老夥計。看上去幾個都禿頂了,有幾個看著很滄桑,好歹氣色都還行。觥籌交錯,酒至半酣,兄弟們的電話次第響起,有兩個只一味的唯唯諾諾。不一會就離析席了。剩下的,也是不斷地保證:“好好好,不喝恁多。沒事,沒人灌酒。放心吧,一定早點回去。”“中中中,不勸酒,也不聽別人勸。嗯——半個小時後保證出現在你面前……”“媳婦兒,聽你的,回來不開車,我打的回去……”“嗯嗯,行,還是俺老婆好,你來接我,好,等著,快點啊……”哎呀,一個個奴顏婢膝。

我聽著聽著,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成了異類,一瞬間,我開始羨慕這些土鱉了。我突然很想聽到誰給我打個電話,我也能大聲地回幾句,可到一個個都“再見”完,我的手機也沒有響起。

剛走出酒店我還是好好的,但風一吹,就有點腳步踉蹌。這時我特別想聽到手機響起。但沒有。父母都去世幾年了,又沒有別的親人。女人們嘛,認識的不少,可都是見一次都散了,她們從來不會問我在哪,不會問我酒醉了怎麼回。她們不敢問,也沒必要問。因為我不屬於她們任何一個。我沒有跟任何一個以家庭身份存在,她們沒有資格過問我每一刻的所在。

生活一直很遂我的願,但,我為什麼揮之不去一種執念呢?在獨自扶著電梯欄杆上樓,在扶著牆走向我的房門口,在我拿著鑰匙一次一次捅向鎖孔時,我特別想聽到我的手機響起來,特別想聽到有人崔我回家。

但,始終沒有。真的,手機一直很安靜。

錢,我不缺,但越來越感到自己很失敗,說不出失敗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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