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辛丑年的大年初二。我離開回去過年的出生地---故鄉,來到曾經工作了幾十年的小縣城。
回到故鄉的幾天,走東家,串西家,十分疲憊,只為了老家過年的那種程式。
直至今天,回到曾經一畢業就在這裡工作了幾十年的小縣城,和一幫發小、朋友一起吃飯,才感到心裡一陣輕鬆,一種歸宿感。
這也讓我深深地思考,什麼是故鄉?
古人對故鄉的理解是:“故國春歸未有涯,小欄高檻別人家。五更惆悵回孤枕,猶自殘燈照落花”
現代人對故鄉是如何理解?
什麼是故鄉?有人說,是出生的地方,我贊同。
什麼是故鄉?有人說,是長大的地方,我也贊同。
什麼是故鄉?有人說,是工作過的地方,我也很贊同。
工作過的地方,也有人稱之為第二故鄉。
但我總覺得,沒有完全表達出故鄉的那種意境。
年少時,總想著離家越遠越好,因為,我要擺脫農村那種貧困的地方。
於是,十二歲,就離家外出讀書,直至大學畢業,一直在離家鄉不遠的縣城工作,幾十年了,算是小有成就,也深深地融入了這個小縣城,這裡的一草一木,人來人往,都感覺很親切、很自然。
其間,每年過年,都回家鄉,住上幾天,因為,父母還健在。放假結束,每次離開家鄉,總見母親兩眼汪汪,心裡雖然不免難受,但,總是心裡暗暗埋怨,今年過年又不是不回來了,母親幹嘛這樣。
父母相繼離世後,家鄉還有兄長、姐妹,隔一兩年,也還回去,但是,去吃箇中午飯或者晚飯,就很難住下來了。匆匆忙忙,趕回城裡。因為,雖然兄長、姐妹很熱情,隔壁的堂親們也待自己如以往,非常客氣。但是,我心裡總感覺:這裡,已經不是自己的家,心裡不踏實,不安定。感覺自己像客人。此時,才知道,自從父母離世的那時起,故鄉只有冬,再無春夏秋……
前幾年,因了工作調動,又到了更遠一些的中心城市。一到過年,中心城市,大都是人去樓空,冷冷清清。所以,每年臨近過年的時候,我都在糾結,在哪裡過年?
回出生地的家鄉,我感覺已是客人。留在中心城市?冷冷清清。並且,總感覺,雖然來了幾年,還是很難融入。這裡,人與人之間,也是客客氣氣,但很難有自己人的感覺。直至今天,又回到這個工作了幾十年的小縣城,看到這裡的一草一木,街頭巷尾,是那麼的親切。和發小、朋友一起,喝幾杯小酒,感到那麼踏實,那麼心定,我才真正理解了:
“我心安處是故鄉”!
我也在心裡,默默地想,退休以後,是不是回小縣城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