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又想起我的姨。為她抱不平,卻又無身份。
我的姨,是我姐姐的婆婆,從姐姐和姐夫交往之後,第一次去姐夫家。姨就給我準備了葡萄乾和牙籤肉。那時,對於年幼的我,就是美味佳餚。她通情達理,勤儉節約。教會了我很多道理,我喜歡我的姨。此後,每逢放假我便會去姨家住幾天。在我心中,她便是我的親人。那年高考復讀,每兩週回去一次,姨每次都會給我做好吃的,給我準備好帶到學校的小零食,那時候感覺回去的路是那麼期待。
姨在年輕的時候,為了孃家和夫家都出過很多力,受過很多苦。在婆家,因為是長嫂,為她的三個小叔都蓋好房子。真的不容易。但她毫無怨言,任勞任怨。
時光為什麼不能緩一些?那天接到姐姐電話說姨突發腦溢血,醫生說已經沒有搶救的意義。聽吧如同晴天霹靂。最終人還是走了。沒能在跟前伺候姨,是我最大的遺憾。
過了一段時間,聽聞有一位貌美如花的高中生住進了曾經姨苦心經營的家。衣櫃裡的衣服也取而代之。這還沒有100天。辛苦了一輩子,為什麼不讓她過完這個年?憤怒,不甘,任憑淚水模糊,可是又有什麼身份去鳴不平?誰會聽?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一輩子的付出,抵不過生性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