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在大山溝一個農村,在我家鄉最美的是一座一座的山,和一片一片的樹林,記得在我小的時候,家裡養著一頭牛。
我5歲那年開始跟大人們一起去山上學放牛,從怕牛到騎牛,再到獨自放牛,磨鍊了整整三年時間,那時候,村子裡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一頭牛,每當秋收完,放牛都是成群放,挨個家庭輪流放一次,一天安排兩個人,全村的牛加起來大概有100多頭,50多天就可以輪流到一個家庭。每當春耕時牛就用來耕田,耕完田後,把牛安排給一個專門從事放牛的人,讓他放到秋收,開始收田時,他會把牛從山裡放出來,然後村裡就開始輪流放牛,直到春耕結束,記得那是下雨的一天,放牛剛好輪到我家,那個時候我12歲,對放牛已經很熟了,跟一個阿姨結伴上了山,山裡的風大,不適合打傘,我們就身披塑膠布去放牛,山上的路不好走,泥濘不堪,摔了我很多跤,那一天我穿的是老布鞋,小腳磨了一個泡,中雨裡泡一天的澡,晚上回到家很狼狽,全身溼透,下半身都是泥巴,第二天突然發燒,那時候我很害怕打肌肉針,但是肌肉針效果真的是很好。
春耕完,進入夏季,挖冬蟲夏草的時候到了,村裡的人開始都做準備,有少數人選擇去遠處的山上挖,大多數人決定留在本村山上挖,去遠方山上要交挖蟲草費,挖的多,交的也就多,好多人也沒有那個條件,大多數人留在本村山上挖,但是本村山上蟲草少,沒實力挖不了多少。
我記得那時候我15歲,第一次跟著堂哥上大山,第一次上山有個地方民俗,必須要在嘴裡放一根細竹子,竹子頭上放一個養蜂蛋,說是破蛋破光頭,意思就是第一次上山不會空,如雞蛋破殼了,我按地方民俗照做了,結果那一天我找蟲草找的是眼花繚亂,剛開始站著找,後來就蹲著找,再到後來我就趴著找了,翻了好幾個山坡,結果沒找到一根蟲草,夕陽落山時,都朝著回家的方向邊走邊找,太陽終於落山了,我們也到山腳下了,我還是一個沒破蛋的光頭,我的堂哥和幾個同伴都是找了八個左右,我是很尷尬,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準備出山,到山口處賣冬蟲夏草,到了山口,就會看到陸陸續續的人,從山裡走出來,大多數人展顏歡笑,估計是收穫滿滿,收冬蟲夏草的人五米的距離站一個,賣蟲草的人是出來一批又一批,旁邊都是一些做生的意人,吆喝聲不斷,商人都在等著賣完蟲草買他們的商品,我就在那眼巴巴的看,那種心酸只有身處之人才能懂,不過我堂哥人挺好,送了兩根蟲草,說:“明天加油” 唉……!第二天我又跟著堂哥屁顛屁顛的上了山,又是走斷腿的一天,雞蛋終於算是破殼了,出乎我預料之外,既然找了五隻。之後的每一天都是動力十足,雖然很累,但很開心。
在大山溝裡成長的片段,再度想起時我不想長大。
大山溝裡的家長圖1
圖2家長的山坡
圖3家長的大和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