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農曆大年初二,弟弟妹妹們照往年習俗,來我家團聚。
往年這一天,是我們幾十口人一年中最高興的日子。
而今年的這一天,恰物是人非,少了一個我們最最重要的人——我的父親,多了一份悲情與憂傷。
我們全家人目睹老父親曾坐過的沙發、用過的水杯、躺過的床鋪……音容笑貌歷歷在目,思緒萬千,感慨萬千……我們不一而同淚流滿面。
2021年1月25日上午8:30,呂梁市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成為我們的老父親90載人生旅程的終點站。
當時,躺在急救包裡的老父親突然睜開疲倦的眼睛,握住我們家實力最微薄的二弟弟的手,傾刻間監護屏呼吸、心率、血壓……一切歸零。
此情此景,我們一大家人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真真切切感同身受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與無奈。
世界上唯有時間誰都沒辦法停止執行,世界上唯有永別誰都沒辦法挽留,能由自己的是深深懷念,能做的是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將最親的人活著時高光的一面閃亮!
兒子,別哭!做一個敢於擔當的男子漢1973年臘月初八,寒風凜冽,對於我們家來說,天降橫禍。當時,剛滿16週歲的我正在方山縣裕豐煤礦井下挖掘,突然地面傳遞緊急哨聲,催我升井。我忐忐忑忑走出輊輪,見到了正在井口等我的爺爺,他急匆匆一句“你媽媽走了……”的話,讓我一剎那頭暈目眩,險些暈倒掉入深淵。多虧在場的幾個工友扶著我避免了捽死。
天空烏雲黑壓,風雪交加。我跟爺爺徒步翻山越嶺五公里回到了我們曹家山村家裡,不顧一切抱住我媽媽冰涼的身驅,悲痛欲絕,我的三個弟弟,三個妹妹嚎啕大哭,泣不成聲,一間不足30平米的土窯洞除了撕心裂肺的慘狀,別無其它的氛圍。
面對如此悲涼、悔恨、絕望境遇。我的父親擦了擦淚水,鏗鏘有力說:兒子,別哭!眼淚救不了你媽,人死不能復生。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站起來,槓著堅硬的肩膀,跟爸爸一起撫養好你弟弟妹妹六個孩子,贍養好你爺爺奶奶倆個老人。
父親的一句話喊醒了我沉睡的心靈,更像一針強心劑催化出無窮的硬核力量!!
從那時起,我爭取到夜班機會,白天家裡給父親、爺爺、奶奶、弟弟、妹妹做飯、洗衣服,做些農活,聽收音機、查字典、學新聞、學政治經濟學,晚上徒步去煤礦上班。
八年後,我自學成為方山縣小有名氣的寫作“潛力股”,一直從煤礦到水利局,從農工部到宣傳部,從縣委通訊組到呂梁市委新聞辦,從到科學技局到北京和太原金融服務顧問。
古往今來,有一句話是顛不不破的真理,那就是:危難中方見英雄本色。我體會:尤其是兒時,家長的氣質就是你的特質。
我一路走來,亳不誇張簡言之:歷經過太多的坎坷、太多的磨難、太多的非議、太多的“白眼”。每每遭遇山峰險峻、驚濤駭浪、四面楚歌的難點、堵點、痛點時,總會有父親洪亮的聲音在耳邊作響……
沒有比“血窟中娘死了活著好好的”更難、更接地氣的。
這是我獨自生活、獨往獨來、獨一無二的自己,逢山開路,過水架橋的精神財富,精神支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