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屬虎,今年八十三歲 。中午,母親的侄子來看他,一大桌子人,熱熱鬧鬧。晚上就又剩下我們兩個。
白天一大桌,晚上爺兩個。
相對飲兩盅,感覺還不錯。
父親喝了一輩子酒,印象裡每天喝。
我很小的時候,有一年過年,父親給姐姐兩角錢,讓她帶著我去供銷社買酒。那年姐姐不到十歲,我六、七歲。最早的時候,供銷社就在家門口,母親常說,在我剛剛會走路的時候,姐姐常帶著我去供銷社門口玩兒,等我記事的時候,供銷社已經搬走了,原來的院子已經變成學校了,所以,買酒的供銷社就很遠。
那個時候,在供銷社上班是最好的工作,據說他們每天從散酒桶裡舀酒喝,然後用白水兌進去充數,所以買散酒的時候,售貨員用一兩、二兩、半斤、一斤的提溜賣酒,現在想來,居然和人民幣的幣值比例一樣。熟人來買酒的時候,就會對售貨員說,潎著舀。因為酒的比重比水輕,潎著舀的純度要高一些。
那個時候,純糧食酒是到不了鄉下的,多數是玉米秸酒、紅薯乾兒酒、橡子酒,如果說遇到高粱酒,那就是最好的了。一般的時候,不管啥酒,都是一塊錢一斤,所以,姐姐我倆拿兩毛錢去買酒,只能買二兩,父親能喝好多天。
有牙時沒豆,有豆時沒牙。這是很多人生的遺憾。父親年輕能喝酒的時候,沒有酒喝,等現在有酒喝了,卻喝不動了。年輕時一頓能喝半斤,現在只能喝一兩,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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