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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準情緒化,不準偷偷想念,不準回頭看。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你要聽話,不是所有的魚都會生活在同一片海里。

—— 村上春樹《舞舞舞》

“突然覺得我好孤單啊,為什麼我身邊的朋友一個一個的不知在什麼時候,就那麼淡淡地離開我了。現在想找個人出去玩,都找不到了。”

這個朋友,嚴格來講是由前同事轉變過來的,一個單位的時候,初次見她,白白淨淨地臉上閃過一絲微笑,話一出口,客氣中略帶著一點不安,像是一隻大聲說話就能將她驚嚇而跑的貓咪。

後來有幸調到她所在的部門,接觸的時間長了,卻又覺得這女孩子,原來也只是看起來溫婉而已,實則大大咧咧,偶爾還要客串一下段子手。

她比我早離開公司一段時間,她離開時,我曾極力剋制自己的情感,讓自己不會為了一個遠去的朋友而傷心。更一度認為她也一定像在我生命中來了又走的一些人一樣,從最初的形影不離,無話不說,過渡到分別以後的偶爾閒聊,直至最後慢慢淡出我的世界。

可在一次偶然的聊天裡,這個看法又有了些許改變。她說她曾不捨與一個北漂幾年,迫於家庭壓力不得不回到自己家鄉的朋友分別,而在地鐵上當著朋友的面哭花了臉。

那一刻,我分明感覺到,原來我與她竟是相同的人。

但轉而又想,友誼之間的純粹,在並不算漫長的一輩子裡,又能夠遇到過幾次?每個人也許都會經歷過那麼一兩次不捨的分別,可當時間悄然逝去,最初的感動也必定會隨時間的消逝而一點點變得麻木,剩下的就只有,隨緣而不再強求了。

我自是理解朋友開篇的疑問的,正如從前,我一直想解又解不開的關於友情的謎團,那時候我問過許多人,卻始終得不到一個看起來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隨著年齡的增長,終於明白,人這個物種是很奇特的存在,到了一定年紀,朋友這個詞對於每個人來講似乎慢慢變得奢侈了,從前無話不說的朋友在沒有任何預兆下,就那麼慢慢淡出了你的世界,亦如他毫無預兆地闖進來時一樣。

當你醒悟想要去找尋的時候,他們早已不見了蹤影。留下你站在原地,痴痴傻傻地想要去尋找一個答案。

可如果說每個走進生命中的人,真的是一點點淡出自己的世界的嗎?其實也不盡然。

你以為他們是突然離開的,實際上有時候的改變,一定是在看似短暫又漫長的歲月裡安穩進行的,只是對於感情豐富且成長又緩慢的人來說,並沒有意識到而已。

童年時代為何不會感到孤單,因為注意力不在孤單上。玩伴今天多一個,明天少一個,並不會花太多心思去想,每天只要開心就好,哪怕沒有一個夥伴,自己拿著一片樹葉、一塊石頭都能有意思的玩上一陣。

長大後,單身的年紀,身邊人大都也在單著。所以那個時候,孤單的情況雖然是有的,但卻也是不多的,因為彼此互動得多,精力也是最充沛的時候,相約一起出去玩,相約去其中一個人的家裡做一頓大鍋飯,相約去唱歌,去喝酒。幾個夥伴談天說地,日子總還是有些滋味兒。

再後來,跟著歲月的河流遊走,發現身邊單身的人越來越少了,有家庭的為家庭所拖,有孩子的因孩子所累,別說你再約TA出來喝個茶、聊個天,就算你只是網路上簡單幾句問候,以前的男性朋友或許還會怕和你聊得多了會惹自家妻子多心。女性朋友呢?又要告訴你,她家娃需要換尿布、又要喝奶粉了,只能有時間再聊。

時間一久,甚至連自己都要懷疑和那些以前的朋友之間的問候,會不會已經算得上打擾。

人是在什麼情況下才會知道徹底失去了朋友呢?我覺得不是在某一天, TA穿了一件不是和你在一起所買的衣服,也不是TA說了一個你不再能接的梗,而是在當你想起TA,拿起手機想著像以前一樣無話不說的閒聊時,你的一大串詞句,只換來TA一個“哦”、“是”、“好”、“嗯”的時候。才算是徹底地失去了這個朋友,其中緣由大可不必再問。

也許你和TA早已經不再生活在同一片海洋裡,也許你和TA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有了隔閡,也許你和TA自始至終從來就沒有過“志趣相投”之樂。

那麼,有的是什麼呢?有的或許只是當時的心境,碰巧在那個時候,你能給TA別人給予不了的情感,或許TA們也曾用偶然的星光填補了你一時間的空白,當共同的任務完成,即是所有人該分別的日子。

這個時候,挽留已然無力,唯有那句“你來我熱情相擁,你走我坦然放手。”

我始終無意疏遠你,卻在你再也無話對我說的時候,只能心存感激地將你放置心底。

就像宮崎駿的《千與千尋》裡所寓意的:

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很難有人可以自始至終陪著走完。當陪你的人要下車時,即使不捨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

因為我們終究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不能再情緒化,不能再偷偷想念,更不能再回頭看,我們只會很懂事地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

除此之外,竟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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