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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的7月1日,對於我們的家庭來說也是個載入史冊的重要日子,這一天,我們的女兒問世了。

在此之前,我雖然身體說不上強壯,但卻是多年不去醫院看病的,所以對醫院的事情一竅不通。那時我的工資是70多元,妻子的工資是60多元,僱保姆或者請月嫂是從來沒有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其實,月嫂這個名詞我也是十年前才知道的。那時哥哥姐姐都上班,雙方父母年齡大而且路途遠沒有辦法幫忙照顧,所以就只有我一個人在那個小醫院照顧臨產的妻子。接連三天都在那個小醫院裡面,妻子在病房裡面受罪,我在醫院的走廊裡受罪。沒有人接替我,沒有人送飯。餓了就用現錢和糧票買一點簡單的食物,困了就在走廊的長條凳子上睡一會兒,兩三天過來,在炎熱的天氣裡身上的衣服開始有了酸味。好在我在農村和工廠艱苦的環境下鍛鍊過,很是能忍耐,所以這困難對於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但心裡還是盼望著,有時也坐在赤峰道路邊上張望,真是盼著能有個人來幫我。

在大雨前預熱的6月30日,羊水破了,這對於產婦和孩子來講都是比較危險的。到了醫院醫生還是堅持要自己生。後來找到了產科主任才決定進行剖腹產,那時我對醫院的很多事情都不懂的,我是乾著急沒有辦法。三姐讓我回她家洗洗涮涮休息一下,醫院的事情她來料理。

那時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在她家剛睡下不久,三姐就趟著馬路上一尺深的雨水趕了回來,叫我去醫院,說是護士找我去簽字才能做手術。在醫院我大致看了一下她們的那個要我簽字的檔案,上面列出了手術中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要我們自己負責,出現那種情況我們要自己負責,我對那裡的護士說,你們都要我們來負責,你們沒有責任嗎?那護士沉著臉對我說,都是這樣規定的。我簽上名字,由於用力太大,紙被戳破了。

大約是下午4點多,一個護士走了出來,例行公事地叫著我的名字,撇著眼睛對我和三姐說,生了個女孩,然後就飄然而去了。當時醫院規定,孩子要護理幾天,不能隨便讓人看,所以我也是大約在女兒出生後的五六天才看到了她。頭髮不是很多,尖頭頂,紅撲撲的小臉。7月2日的上午,我借用醫院對面一個單位的電話給當時還在工作的二姐,告訴她生了是個女孩,並且請她送暖瓶臉盆之類的東西。過了不久,二姐就把這些東西送了來。過了幾天,家裡人都來看望了,孩子姥姥說,這孩子就是個小仙女嘛,其實我心裡知道,仙女肯定長的不是這樣。我的姐姐們和嫂子也都來看望,還送來了水果之類的禮物,孩子的舅舅舅媽也來了。人多了,可以替換我一下了,我稍微得以緩解。

一個病房就是一個小社會。那時的醫療條件是比較差的。一個病房有七八張病床,加上陪護的人顯得很擁擠而且空氣混濁,人聲嘈雜。那裡有各色人等,那些照顧妻子的男人們也總得看我的笑話,因為我照顧妻子總是笨手笨腳的。在妻子的勸告下,我才沒有和他們發作。有的產婦因為疼痛而大罵丈夫,於是夫妻在病房裡吵架,有的男人被護士訓斥,因為樓上沒有男廁所,而那人就到女廁所去解手。有個男人因為妻子生了兒子高興得手舞足蹈,見人就發喜糖,也給了我幾塊。兒子又怎麼樣,保不齊長大是個盜賊呢!豫劇《花木蘭》裡面就唱道,誰說女子不如男!如今女兒長大成人,非常優秀。看來,不論男孩女孩,家長對孩子的後天教育是十分重要的。病房裡當然也有態度好的人,當時還不大出名的天津演員劉亞津的女兒幾乎和我的女兒同時出生,那時他為人還是非常和氣的,還有一個生了女兒的高個子產婦,給過我們幫助,臨分別的時候還相互留下了聯絡方式。如今這些人也都應該是年過半百,孩子們也都長大成人了。人啊,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沿著各自的軌跡飛行,僅有那段時間的交叉,然後又各奔東西了,不知道他們如今怎麼樣。回到家,大家都很高興,說今年是龍年,這孩子出生時天上下著大雨,肯定是有好兆頭的,應該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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