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感覺來說,現在的年過的已經是一種形勢了,它只不過是成年人為應付人情世故的一種方式罷了。而人情世故多了,年味也就越來越淡,淡到你只希望它變成一個可以不在期間應付人情世故而可以自由安排休憩的假期。
一、獨門獨棟的院子,圍牆不僅僅圍住了房,而更暗含止步於此的隱言。
隨著社會發展,過去這種大家族院落一房多戶的模式終結了,取而代之的一房一戶也將少許人情隔絕在外。大門是越做越寬,鄰里之間的走動卻是越來越少。
很清晰的記得,原先我們的老房以爺爺輩的人為一家之主就佔了四戶。每逢春節,人來人往,上門拜年者即便相隔甚遠,見的次數多了,也便熟絡起來。雖然大家有時只是淺淺的交談幾句,但這種互祝的話語是卻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日後倘若踏足彼此的地方,定會提起彼此。
而現在,大家都在生活上極力逃避與大家族大院落產生交集,為一個自由自在,遠離鄰里之間的是是非非,眼不見耳不聞雞毛蒜皮的小事,豎起紅磚綠瓦高牆。鄰里之間也便有了這種默契,朱門之上雖未標註概不歡迎這四個大字,但大家潛意識形成了一種共識。於是,我們彼此也就都在這門前大馬路上,兼顧對方,噓寒問暖,難見一碗熱茶雙手奉上桌。
二、社會財富增加,嫌貧愛富卻深烙骨髓。
貧窮跟富有永遠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尤其是在這個經濟發展高速的當下社會里。貧窮者羞於踏進富人的門檻,富有者也從不喜歡主動將熱情奉獻。在這個以財富論地位的社會里,我們自身擁有的財富不得不被迫被身邊人拿來做比較,而我們自己也習慣去比較他人。在這樣的地位匹配下,人情反倒只是一個參考因素,財力配與不配才是雙方眼裡著重的東西。
我的四叔泥腿子一個,雖窮,但人是熱情的,上門拜訪,總歸是有什麼就吃什麼。我姑,早些年還不算屬於富人這一階級的時候,過年上門拜年,總歸四叔家也是能見著身影的。其女兒嫁入豪門之後,這個弟弟家的門在她的眼裡就是上了鎖的。其兩姐弟,一個忿於對方的看不上,另一個忿於看不上對方。雙方眼不見為淨,互不打擾。我五叔,倒也是實在的人,姐姐家給自己出了個這麼得力的外甥女,春節這種節日,自然門檻磨的平一些,至於哥哥,就看順道不順道了。
三、在這個物質明碼標價的年代,拜年也被迫明碼標價。
八九十年代,人們普遍拜年都是以物做為祝賀禮品。即便是給錢,那也是給輩分最高的人。無需考慮該給誰,給誰多少這樣的問題。今天,在這個物質都被明碼標價,豐富的不能再豐富的時代,成年人在祝賀贈予時,似乎只有錢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但我們在做出這種選擇時,又往往使自己頭暈腦疼,倍受煎熬,我們只需思考該給多少,誰都知道稍有不慎,便會落個不通人情的名聲。
四、我們都很忙,忙到我們都只是為了完成一個任務。
曾幾何時,我們過年拜訪,只不過是為了完成中國春節這個傳統節日裡,一個晚輩該去如何祝賀自己的長輩這一傳統。忙總歸是應該的,我們不得已加快腳步忙到兼顧長輩。一句祝賀,一杯熱茶,彼此心照不宣互道祝賀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