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和愛情是人類永遠也無法繞開的兩大命題,前者多同男人息息相關,後者又格外鍾情於女人。當戰爭的熱血與戀愛的柔情相結合,一首動人心魄,婉轉悠揚的戰場戀歌就成了。從古到今,描繪戰爭與愛情的鐵血柔情,反映思念與離別纏繞交織的文學作品,動人事蹟就屢見不鮮。是的,當忠貞純潔的愛情和冰冷殘酷的戰爭交匯在一起,巨大的反差反而能產生格外強烈的張力。
電影冷山就獻上了一出愛情與戰爭交織的悠悠絕唱。冷山改編自安東尼.佛雷澤的同名小說,電影以美國南北戰爭為大背景,在選取了戰爭視角下一對普通戀人為主要描寫物件的同時,也不忘透過男女主角視角去表現描繪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風土人情,社會狀況,人際關係。
冷山,冷山,一個冷字就足以突出整部電影的主體色調。蒼山如雪,巍峨挺拔,連綿不絕的遠山,濃密緊湊,綠蔭常在的森林,冬季紛飛飄轉,層層覆蓋的皚皚白雪,霧氣裹挾下露出淡淡影子的村莊,從視野的盡頭眺望,顯得蒼茫而曠遠。長鏡頭與廣視角的巧妙結合將這賞心悅目的美展現地淋漓盡致。取景地羅馬尼亞毗鄰黑海,氣候是受海洋調節的特殊的溫帶大陸性氣候,風景秀麗,氣候宜人,所以電影的畫面非常引人入勝,觀看電影不僅能體味愛情的美好,還能盡情欣賞美妙絕倫的自然風光。當真是享受。
電影在敘事結構上設計巧妙,男女主角雙視角推進劇情發展。男主角英曼(裘德洛)主要是透過動態視角推動情節發展,英曼作為一名南方戰士,在受傷之後,想念愛人,渴望迴歸家鄉的思緒日益活躍。戀人溫暖的懷抱,家鄉熟悉的故土,親人的溫情與體貼一切的一切無不讓人懷念與憧憬。離開嗜血的戰場,回到闊別已久的家鄉,翹首以盼的戀人、家人身邊很快就從單純的想法萌發成實際行動。英曼踏上了漫漫征程,一路道阻且長,他既是一名厭倦了戰爭的“逃兵”,也是一名匆匆趕路歸家的旅人。南方軍的追捕,北方敵人的殺戮讓他心力憔悴。偶遇的逃兵夥伴,溫柔善良的女人,有救命之恩的老婦又讓他感受到了暫時的溫暖,伴著季節輪轉,毛髮漸長,他一路匆匆,傷痕累累的向家鄉跋涉。
相較於男主角動態的行路式的推進,女主角更多是靜態上的心理上的成長。女主角艾達(妮可基德曼)出生顯赫,母親早逝,由父親撫養長大,她美麗溫婉但又有些金玉其外的味道,從小缺失母性關愛的她熱愛藝術,能彈一手好鋼琴,但是卻缺少生活的實際經驗,這樣一位富家小姐在父親去世,戀人離開後自然的陷入到了窘境當中,不僅如此,來自留守隊伍當中的大叔的騷擾也讓她心驚膽顫不已。而露比(芮妮齊薇格)的到來讓這一切大為改觀,她的改觀不僅在於生活技能上,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蛻變和成長。她從以前一位連殺雞也害怕的嬌滴滴的小姐變得獨立,開朗而自信,在平靜如波的生活中享受著友情的溫馨與美好,等待著戀人的歸來。
值得注意的是,男女主角沒有很緊密的聯絡和牢固的感情基礎。在確定關係不久後,他們就面臨分別,互通的信件在戰爭不久也斷了。但是,這不僅沒能讓熱情消褪,戀情中止,反而是讓戀人們更加堅定內心的心意。歲寒知松柏,路遙知馬力。長時間的分離不僅考驗了兩人的戀情,也讓兩人得到了不同意義的成長。最後,當離人歸來,兩人反而都投入了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濃烈的愛意。
當結尾英曼歸家,兩人再度相會時,腦海中一句詩句不自覺躍出。“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殘酷的戰爭與人類發展與影隨行,但是從沒有阻隔真情的交匯,從古時的閨怨詩到革命年代的戰地伉儷再到如今和平時代歌頌愛情美好的文藝作品,我們有理由相信,柔情是能打敗冷血的戰爭,千山萬水永遠阻擋不了兩顆真心的相會。槍林彈雨也是無法割裂人與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