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有些內容為虛構,比如我並沒有讀大學中文系,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今天說說我讀大學中文系時的系花,她叫曹珊珊。
大學四年,我始終不敢對她表白我的愛,因為追求她的人太多,中文系本系的,外系電子系的,計算機系的,哲學系的,還有體育系的,藝術系。尤其是體育系藝術系的高高帥帥的猛男才子們,老是讓我自慚形穢,望而卻步,沒法子,就只有一直暗戀下去,等到大學畢業,佳人婚姻敲定,我是徹底涼了黃花菜,完全沒戲了。
只好在自己的小天地私密世界裡,珍藏著那一段象牙塔中魂牽夢縈的暗戀永恆之愛,漫漫餘生中聊以自慰罷了。
但是愛很美,情很深,暗戀永長存。就讓我把它們記錄在我唯美的文字裡,不負美麗年華,不負絕色佳人。
曹珊珊面板很白,我暗戀的女主都是清一色膚白貌美不知有多美的,但美白之外也是各有千秋,異樣風情,絕對不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而是表裡如一,每個美女的靈氣都是不一樣的,都擁有外表美和心靈美的雙重美麗!
有位外國哲人說過,世界上沒有兩片同樣的葉子,還有位外國哲人說過,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所以嘛,說“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是不正確的,同樣是女性的美麗,有嬌豔之美,有柔媚之美,還有文靜之美,以及女漢子的颯爽英姿;有火辣辣的美,有花枝招展招搖過市的美,也有羞答答的美,含蓄內斂的沉靜之美,還有傻白甜的美。
這麼多各具特色的美,絕對不是千篇一律,而是萬紫千紅百花爭豔都是美,她們撬動了心靈,驚豔了時光,溫柔了歲月,特別是美麗了人生,讓人間分外值得!
不是嗎?愛江山更愛美人,有人認為美人超過江山!
不是嗎?更有甚者,不愛江山愛美人,有人不要江山要美人!
在沉靜如水的美好歲月裡,以前以及現在,我就是這樣讚歎著這無數的美麗,回味著這許多的美麗,也思念這多種多樣的美麗。於是我遙想起那年大學入學軍訓時,我們班也就是二班的女生並沒有驚豔到我的絕色美女,我還有點失落,心裡嘀咕道:“真沒勁,沒一個漂亮的!”直到我看到三班的曹珊珊,只一眼就讓我驚為天人。
美女不論穿什麼衣服,都漂亮。穿華麗的衣服,表現出嬌豔明麗之美;穿樸素的衣服,就便顯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自然之美。曹珊珊就是這樣,軍訓時即便是穿著普通不過的黃色軍服,依然能在那些普通女生堆裡,如鳳凰振翅,卓爾不群,風姿綽約,讓我只一眼便相中了。
大學四年生活,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和曹珊珊之間,也發生了幾次偶遇,因而有了一些溫馨、幸福和讓我感懷甚至傷感的場面和情境,特此記錄一二如下,聊以自慰和懷念吧。
記得那次早讀,我在學校南門門衛家門外的小樹林,踏著清晨的第一縷晨曦,開始我的小聲朗讀。我搖頭晃腦地讀著屈原的離騷,讀得很是投入,幾近忘我之境界,渾然忘記了整個世界,以致於渾然無覺,全然沒注意到有人來到我身旁。
我做夢也沒料到來人竟然是我心心念之想之愛之的心上女神,我們系尊貴的系花曹珊珊。
“同學,早。我看到你常來這兒唸書。不錯,這兒風景挺好。”曹珊珊嬌聲道,輕聲細語,溫婉可人膩人。
“哦,是是,是的。”我按捺住心裡撲通撲通到處亂竄歡騰的小鹿,有點慌亂地答道。“也不是常來,也是看看風景。”
“你是二班的吧?”她嫣然一笑,款款道。
我使自己鎮定下來,也笑道,“是的,你認識我?”
她搖搖頭,“不認識,以前軍訓的時候好像看到你在二班呀。”
“哦。”原來是這樣的,軍訓的時候,我最快樂偷著樂的事情就是時不時偷看隔壁佇列的“她”了,不說半個月的軍訓我沒有偷看一百次,那五十次是絕對跑不掉的。
她曹珊珊那麼聰慧靈秀,能沒有對我的“印象”嗎?只不過這印象肯定不怎麼正面,而是可能反感甚至可能是 “遇到變態” 而害怕的那種印象吧。
我左看右看,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咦,她那個經常在一起的音樂表演班的高大帥哥呢?他怎麼沒陪著她?”我不僅好奇,下意識地問道:“你那位男朋友沒來?”
曹珊珊臉一紅,微嗔道:“嘿,別亂說,他是我同學好吧。我們是正常交往,我平時向他請教一些唱歌啊音樂欣賞之類的。”
“哦,明白了,冒犯了。”我忙道歉。
“嗯,”她看了看我手裡捧著的書,見我的書竟然都包著卡通漫畫的粉紅色書皮,不禁“噗嗤”一笑,道:“看不出你還有潔癖,而且還喜歡小女生們喜歡的粉紅色和卡通,嗯,你……
”
她停住不說了,笑吟吟地看著我。
我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我明白她話裡的可能意思了,“你是不是男身女體?”,我表面上是個男的,但性格就像個女的,就像現在人們常說的“娘娘腔”“娘炮”啥的。
有的男人喜歡穿花花粉紅色內褲,甚至兜肚,挺那個的。
不過我只穿黑色或藍色莊重典雅的那種男款內褲。這和女性很不一樣,根本沒有“女性化”。
“嗯,是。不,不不,不是的。”我努力讓自己情緒平復下來,但還是語無倫次,回答混亂不堪。
我是有潔癖,不過並未女性化,當時我倒是想買個典雅的封面書皮,但那個書店沒那種書皮賣,店裡都是小女生們喜歡的這種卡通粉紅色包書皮。
“哦。”她又笑笑,開啟自己的英語詞彙書,準備看書了。
“不過我比較孤僻,”我繼續道,我目光停在她烏黑光滑馬尾辮粉紅的蝴蝶結上。
我獨來獨往慣了,大家都瞧不起我,不管是同寢室的,還是班裡的,甚至本系外班的學生,然而身為系花眾星捧月的她卻為何主動和我說話呢?
想到這我忍不住問道:“曹珊珊,我太孤僻了哦,男生都不和我說話,就更別說女生了,更何況還是你這樣最漂亮的女生了。但是為何你竟然主動和我說話呢?”
“說個話怎麼了?你又沒幹壞事?又不是害人的壞蛋?”曹珊珊臉色分明變得嚴肅起來,“孤立別人是不對的。人人都需要別人的關愛,尤其是那些孤獨的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喜歡獨來獨往。但我相信,這一定有你的理由,或者是你的生活使然。”
“也許你的經歷,你的悲傷你的不幸福,讓你選擇這樣孤獨的生活,和這個讓大家絕大多數人或是說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性格。然而,這都不是人們應該疏遠甚至孤立你的理由,我雖然沒有經歷‘人言可畏’的境遇,但是我從影視小說中看到那些孤獨孤僻者的遭遇,我對他們深表同情,我也能夠感同身受。”
“只要你不危害他人,不危害社會,我覺得大家就不應該對你充滿敵意,更不應該孤立!難道你不喜歡和別人友好相處,甚至打成一片,融入大家庭大集體嗎?肯定也是想的,因為孤獨從來不是人們主動自個選擇的,而是被動承受的。沒有一個人會把孤獨當做幸福,把孤僻當做愛好,把遭受所有人的孤立當做求之不得!”
“我相信在孤獨的人生旅途中,你一定很勇敢很堅強!這種被人孤立甚至被有些人欺負欺壓的痛苦和憤怒悲傷淒涼,是令人非常沉重的,是幾乎令人透不過氣來而讓人幾乎窒息的,然而你卻堅強地承受住了,如一根生命的葦草,縱使無比孱弱,卻依然心往陽光,百折不回地努力生長,維繫自己平淡的生活!”
沒想到曹珊珊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不僅美貌無雙,而且聰慧無比。
誰說美人是花瓶?不錯,她們的確是像花瓶一樣讓無味的所在增添了美麗的風景,但是她們更是像讓人生高貴華美的紅寶石,熠熠生輝,光芒四射!
是人間最珍貴最美好之一!
我聽得深受鼓舞,也感動得一塌糊塗。
我彷彿迷路的孩子,在茫茫人海中找不到家,後來媽媽突然來到我身邊,親切抱住我,說,孩子,媽媽總算找到了你了,乖,咱們回家,以後再也不迷路了!
是的,如一根孱弱無比的生命的葦草,縱使無比孤僻,然而它是我的生活,我的,我喜歡它!
因此,我喜歡一個人獨來獨往,天馬行空,孤獨任我行。所以我是一個人去上課,一個人去食堂;一個人去讀書,一個人去廁所;一個人去購物,一個人去逛街。
一個人行動,成為我大學生涯最大的日常。
我常常喜歡一個人去文學樓自習。
我至今還記得那個星期日上午,我們文學樓只有一樓開放。在南門小樹林唸了一個小時的書後,我就進到文學樓最東邊一個教室看書,這間教室人較少,我喜歡哪兒人少去哪兒。
好巧不巧,巧了,我一陣驚喜!但很快,卻也讓我黯然神傷。曹珊珊竟然也坐在這間教室看書,然而她旁邊卻坐著一個高大魁梧的男生,我知道,那是體育系頭號猛男,名字叫魏大剛。人如其名,的確是剛猛得很的一個男子漢。
我是從後門進去的,坐在最前排座位的曹珊珊肯定沒看到我。
也不知道是她新的男朋友哩還是她新的正常交往的“同學老師”,這次應該是請教一些關於打籃球的技巧和如何健身的問題吧。
我心裡沒來由地突然冒起一句:曹珊珊,什麼時候輪到我當你老師,我們也正常交往交往。你也好向我請教一些關於文學欣賞與文學創作的問題呀。
不對,曹珊珊和我不是一個系的嗎?咱們都是學漢語語言文學專業的,她請教我幹嘛?不過,要是請教關於如何暗戀的問題,我倒算半個暗戀專家,因為我就是一路暗戀過來,直到現在還在暗戀她曹珊珊。
不過話又說回來,曹珊珊根本用不著暗戀,明戀她的人都很多,公開表白的都很多,她暗戀誰去呀?
我不禁苦笑著找個最後排的位子坐下,攤開《中國古代文學史》第三冊閱讀起來,並一邊做著筆記。
說實話,我對自己的蠅頭正楷小字甚是滿意。
我喜歡寫字,但是我不喜用毛筆寫字,所以我至今都不用毛筆寫字,更別說毛筆字書法了。
我只是好好寫我的硬筆字,不過還沒有達到硬筆字書法,達到算是“書法”的地步了。
不一會兒,我看了五六頁書的時候,猛一抬頭,竟然看見最前排座位上那頭號猛男竟然伸出由於經常運動而比較粗糙的左手,去撥弄曹珊珊的烏黑滑溜馬尾辮辮。
我靠!
我熱血沸騰,怒火中燒,幾乎抓狂!
恨不得去一巴掌拍開猛男那刺眼的手。
不過好在很快,曹珊珊就知覺了,右胳膊撞了猛男一下,猛男乖乖地把手縮了回去。
“唉”,我心裡輕嘆一聲,把書收好,身子站起來有點頭暈,難受地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換了一間教室看書。
然而即便是換了一間教室,我的心裡好久好久才平靜下來。
那個上午,三個多小時,我實際上我只看進了一個小時的書,其他兩個小時我心裡基本都在失望、憤怒、自卑、嘆息、幻想中翻滾哀怨。
後來,我也知道,曹珊珊也沒有和這個猛男走到一起,而是和美術系一個成績優秀而又高大帥氣面板白皙的男生雙棲雙飛了,據說兩人在南方某個發達城市一家文藝公司工作,畢業那年國慶節結婚了。
這美術男我見過一面,在學校東門。那個週末傍晚,他和曹珊珊走在一起。有這樣優秀的男人和曹珊珊在一起,我不但滿意放心,也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祝福她吧,願她幸福一生,美麗一生!
因為她是我的心上人啊,是我的驕傲是我的心碎,是我魂牽夢縈的永恆之愛!
往事如煙,遙遠的大學生涯早已成為塵封的往事,然而愛是不能忘記的,更何況還是暗戀呢?
就讓我時時開啟自己的心鎖,把這收藏好的因為逝去而彌足珍貴的拳拳暗戀,時不時地仔細端詳緬懷一番吧。
這,也是一種美好啊。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