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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李煥英”#

今天是正月初五,阿孃下葬之日!阿孃終於可以入土為安了,終於…

姐姐的哭聲不時傳來,忽高忽低,忽遠忽近,我走在離阿孃骨灰盒盡在咫尺的地方,思緒萬千。雖說白事從簡,送葬的隊伍卻也不短,但是,真正悲傷的人,或許只有姐姐一個。

姐姐是我的堂姐,阿孃的親閨女,我沒有親姐,沒有表姐,堂姐就是唯一的姐姐,打小就一直叫姐,叫了這麼多年沒變過,就像親姐姐一樣。

作為出生於60年代的窮苦人家的女孩,姐姐從小沒上過幾年學;而作為長女,姐姐從小就是勞動力。從我有記憶開始,姐姐就是吃苦耐勞的典範,什麼髒活累活都會幹。到了20來歲該出嫁了,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給一個據說很老實的人。

姐姐出嫁那天,我作為小伴娘也跟過去了,並且極度不喜歡那個我該叫姐夫的男人,那晚我非要和姐姐睡一起,不許那個男人碰我姐!天知道為什麼。

幾年後,姐姐帶著閨女回了孃家,媽媽告訴我,姐離婚了。那個男人不抽菸不喝酒,但是好吃懶做還家暴!我突然醒悟,難道那時我就感覺到他不會對姐姐好?

姐姐帶著閨女回了孃家,弟弟弟媳可就不高興了!她的弟媳婦我的堂嫂天天指桑罵槐說姐姐娘倆。本來堂嫂就不是省油的燈,長得五大三粗,對自己婆婆囂張跋扈,對大姑姐也沒啥好臉色,對外甥女更是能打就不罵!

我的姐姐哦,擔心再嫁會讓閨女受苦,鐵了心要一個人帶大閨女。幸好她還有幾個好閨蜜幫扶著,一路上跌跌撞撞過了十幾年,終於碰到了新姐夫。姐姐說,人窮不怕,我們有手有腳,只要對我女兒好。新姐夫家很窮,但是人真的很老實,什麼都聽姐姐的。

一晃20多年過去了,姐姐也做了外婆,和新姐夫生的兒子也上了大學,還在市區買了房,眼看著苦盡甘來,姐姐說,再過兩年,等我房貸還得差不多,我就不出去了,我要回家陪著老孃,伺候老孃。

姐姐的老孃,我的阿孃,此時已經70多歲,從兩三年前不能再幹活後,就被兒媳婦各種嫌棄,睡在一樓一個小破布隔成的所謂的房間裡。30幾度的炎炎夏日,兒媳婦自己天天空調吹吹,任憑老婆婆渾身酸臭也不會幫她洗個澡,不會幫她滅個蚊!阿孃只能盼著女兒從上海回來,給她洗個澡,給她換身被褥,換身衣服!阿孃不識字,沒有手機,更不會打電話,想姐姐了,只會柱著柺棍到門口告訴我爸我媽,讓他們轉告姐姐。平時,阿孃就坐在門內,在玻璃門的保護下看著外面人來人往。阿孃的吃飯的碗就放在桌上,兒媳婦是不會給她洗的,嫌髒!只會每天給她碗裡添一勺飯,偶爾放點鹹菜蘿蔔什麼的。過節的時候,媽媽會幫阿孃去買碗麵條買碗年糕來改善一下,阿孃就很開心了。有時候我們會去和阿孃說幾句,但也只有幾句而已,阿孃不善言辭,也不懂現在的很多東西,她似乎是一個被時代遺忘的角色。

大約兩個月前,阿孃進了養老院。原本她是不願意去的,老人總覺得自己有兒子,不該在養老院!但是無奈啊!她兒媳婦不許她再住家裡了!家裡六層樓房,老兩口辛苦造起來的六層樓房,竟容不下一個小小的老人家!並且養老院的錢兒媳婦也不願意花,她要送婆婆去最廉價的養老院!最後,姐姐承擔了一半的費用,才算把阿孃送到了一個像樣的養老院。

那次去看阿孃,穿著乾淨的衣服,坐在乾淨的床上,陽光從窗臺上灑進來,阿孃精神煥發。媽媽笑著問阿孃,還要回家嗎?阿孃也笑了,笑得有點靦腆,同時搖了搖頭。養老院有人洗澡,有人洗衣服,每天有熱騰騰的飯菜,自己吃不動還有護工喂,多好啊。比家裡好上千萬倍!

臘月28,哥哥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阿孃走了。養老院發現阿孃血糖到30多,趕緊送回家來。阿孃回來後說想吃鯽魚面了,媽媽趕緊去買,鯽魚面買回來了,阿孃卻沒氣了。而姐姐當時還在上海,本打算響應號召就地過年,打算過完年再回來看老孃,打算……

什麼打算都沒用了,阿孃已經走了…姐姐哭成了個淚人:老孃啊,你白生了這個女兒啊……

阿孃已經走了,分開20年,阿孃終於和伯伯團聚了,願他們在天堂能夠好好的,畢竟天上沒有嫌棄他們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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