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喬木

1.

我今年23歲，有一個18歲的弟弟，大學畢業後，我就直接留在了大城市工作上班。

弟弟還在上大學，他回家的時間比我多，我一般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才會回家。

從小奶奶就重男輕女，她會把好吃的留給弟弟，卻不會留給我。

爸爸媽媽送我上大學的時候，她還勸爸爸說，女兒都是別人的，為什麼要送女兒上大學？

可以想見在這樣的環境中，我自然看不慣我的奶奶。

我的媽媽也是，也算是受了奶奶一輩子的氣。奶奶這一輩子，生了5個孩子，有女兒，有兒子，奶奶最喜歡的卻是我小叔叔。

奶奶把自己的存摺和房子證，都留給了小叔叔，小叔叔當時也答應，以後會給奶奶養老。

誰知道小叔叔和小嬸嬸結婚之後，兩個人就在外地定居，很少回家。

小嬸嬸是個厲害的角色，奶奶根本不敢和小兒子一塊住，這麼多年，奶奶都一直和我們住在一起。

奶奶性格強勢，我爸爸只會愚孝，奶奶害怕小嬸嬸的強勢，她根本不敢去和小叔叔一起住。

而我媽媽就成了奶奶手中，那個最好拿捏的人，她平常對我媽媽說話就非常不客氣，在別人面前說我媽媽各種不好，還和我的姑姑告狀。

2.

其實那些事情，都是我奶奶無中生有的事情，我的爸爸從來沒有站在我媽媽的立場上，維護過我的媽媽。

他永遠只會在我媽媽，受委屈的時候說一句話：“那是我媽媽，她是老人家，你讓著就行了，只當沒聽到。”

一個習慣於出口傷人的老人，一個只會在母親面前孝順的兒子，一個從來不會維護自己老婆的男人，在我的眼中，父親到底是什麼角色，我只有幾個字形容，那就是不想評價。

去年我沒有回家過年，今年爭取了回家過年的機會。

大年三十開始，我媽媽就每天忙得停不下來，不停地做飯，不停的伺候客人，不停的把家裡瑣事安排好，我看著媽媽忙得太辛苦，心疼她就喊著弟弟一起，給媽媽帶下手。

我奶奶和爸爸只會做一件事情，他們啥事兒都不幹，可是他們的嘴巴，對於我媽媽做的任何事都無比挑剔。

我們這裡的習俗是，大年初2嫁出去的女兒要回孃家拜年。

初一的晚上，大姑姑就打電話給我媽媽，說明天會回孃家拜年。

大姑姑打電話給我媽媽，並不是因為她們兩個人感情好，我大姑姑打電話給我媽媽的潛臺詞是，他們一家6口人，要帶著小孫子到我們家來吃飯。

奶奶和我們住在一起這麼多年，大姑姑小姑姑回孃家的日子，就是我媽媽把廚房承包的日子。

我媽媽這麼辛苦，照顧我奶奶，我奶奶除了會在嘴巴上欺負我媽媽，在我姑姑們回家的日子，簡直成了我媽的批評大會。

3.

我小的時候，不懂得我媽媽的辛苦，現在在我上大學工作之後，我無比理解我媽媽的辛苦。

只要我在家，我不會讓我奶奶欺負我媽媽，我跟媽媽說，大姑姑初二要回孃家拜年，明天你也應該回孃家拜年，我和弟弟都陪你去。

那天早上，我和弟弟一起陪媽媽，回外婆外公家拜年，家裡只剩下了奶奶和爸爸。

我原本以為，我媽媽可以“逃過一劫”，我們三個人在外婆外公家吃完午飯，回到家已經1點鐘了，家裡沒有任何一個人做飯。

奶奶在看電視，爸爸在旁邊陪奶奶說話，大姑姑一家坐著吃東西聊天，他們把我媽媽買的年貨，全都翻騰出來吃，沙發上，桌子上，我的臥室，爸爸媽媽的臥室，早已經被幾個熊孩子，搞得亂七八糟。

大姑姑看到我們回來，冷著臉對我媽說：“嫂子，你怎麼才回來？我們都快餓死了。”

我奶奶也一旁添油加醋說：“只顧自己吃，不顧家裡一家老小。”

我媽媽被懟得說不出一句話，她本來就是不太會說話的人，嘴巴也不厲害，所以這麼多年，才被我奶奶欺負的死死的。

媽媽拿起牆上掛的圍裙，準備去廚房，我攔下了媽媽，對爸爸說：“如果這麼多年，我媽媽沒有嫁給你的話，是不是你們全家老小，只能喝西北風？家裡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人做飯，憑什麼讓我媽一個人做？”

4.

爸爸聽到我說話，沒有反駁我，我繼續說：“我媽媽嫁過來這麼多年，沒有過過一天開心的日子，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希望我媽媽嫁給你，你看看她一天到晚過的什麼日子，你和奶奶天天就等著飯吃，沒有一個人要說，幫忙一下。”

可能是我說的這番話太震撼了，後來我爸爸和姑姑，乖乖的去廚房做飯吃了。

我把媽媽推到了臥室，讓她在床上好好休息。她本來就有肩周炎，這幾天連續做飯，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我也已經想清楚了，我媽媽的性格很難改變，她是那種性格軟弱又特別善良的女人，只有遇到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才能保護她，而不幸的是，我爸爸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他只是一個愚孝的男人，這一輩子都永遠站在我奶奶這邊。

我的想法是，這幾年好好掙錢，爭取在我工作的城市，首付一套房子，不管未來我是結婚，還是單身，我都想把媽媽接過去和我住。

我希望她的晚年，和我住在一起好好的幸福，而不是我爸爸和奶奶的保姆。

我媽媽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身為女兒的我，就要扛起保護她的責任。

這是我必須做到的，我就想讓我媽媽幸福，而不是看著她白白受苦，那樣的話，會讓我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