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涉及到持久的浪漫時,激情比不上友誼。
“如何建立生活”是阿瑟·布魯克斯的每週專欄,探討意義和幸福的問題。
“我想我可能遇到了我未來的妻子,”我在電話裡對父親說,“但還有一些問題。確切地說:我是在為期一週的歐洲旅行中遇到這個女人的,她住在西班牙,我們只約會過幾次,我們說的語言一點都不一樣。顯然,我告訴我開心的父親,“她不知道我打算娶她。”但當時我才24歲,還深陷愛河,這些都沒能阻止我踏上一段堂吉訶德式的浪漫之旅。在這一年裡,我經歷了兩次短暫而令人沮喪的拜訪。之後,我辭掉了紐約的工作,搬到了巴塞羅那。我計劃學習巴塞羅那的語言,並祈禱她能真正理解我的意思時,她也許會愛我。
墜入愛河是狂躁的:有時令人愉悅,但也有風險、憂慮和情感枯竭。在我搬到西班牙之前,我的異地戀情充滿了痛苦的電話、難以理解的信件和不斷的誤解。我當然不需要一個擁有博士學位的社會科學家——未來的我——來為年輕的我提供學術證據,證明許多不快樂可以出現在浪漫激情的早期階段。例如,如果有人向我展示有關靈魂伴侶或愛情命中註定的“命運信念”的證據,可以預測與依戀焦慮配對時寬恕度較低,我會說:“好吧,沒有關係。”
墜入愛河是令人興奮的,但它不是幸福的秘密本身。你可能會更準確地說,墜入愛河是幸福的啟動成本——一個令人興奮但又有壓力的階段,我們必須忍受,以達到真正滿足我們的關係。
激情的愛情——墜入愛河的這段時間——經常以某種方式劫持我們的大腦,使我們興奮或陷入絕望的深淵。令人興奮,是的,但它不能被認為是帶來滿足;事實上,在某些歷史時期,它甚至與自殺有關。
然而,浪漫的愛情已經被科學證明是幸福最好的預測者之一。哈佛大學成人發展研究從20世紀30年代末開始評估人們的生活習慣和隨後的幸福之間的聯絡。該研究發現的許多模式都很重要,但並不令人意外:最快樂、最健康的老年人不吸菸(或早年戒菸)、鍛鍊、適度飲酒或根本不喝酒、保持精神活躍,以及其他模式。但這些習慣與一個重要的習慣相比就相形見絀了:晚年幸福最重要的預測因素是穩定的關係,尤其是一段長久的戀愛關係。80歲時最健康的參與者往往在50歲時對他們的人際關係最滿意。
換句話說,幸福的秘訣不是相愛;那就是保持愛情。這並不意味著只在法律上保持一致:研究表明,結婚只佔晚年主觀幸福感的2%。幸福的重要因素是關係滿意度,這取決於心理學家所說的“同伴之愛”——愛情不是建立在激情的起起伏伏上,而是建立在穩定的感情、相互理解和承諾上。
你可能認為“伴侶式愛情”聽起來有點令人失望。在我第一次聽到它的時候,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就像我在上面描述的業餘浪漫喜劇一樣。我向你保證,我並不是像一個遊俠騎士那樣去巴塞羅那尋找“伴侶之愛”的。但讓我說完這個故事:她答應了——實際上是sí-and我們已經幸福地結婚30年了。我們的交流也得到了改善——我們每天至少發20條簡訊——事實證明,我們不僅僅是愛著對方;我們也喜歡彼此。曾經和永遠是我浪漫的愛人,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深深紮根於友誼之中,是友愛愛情創造真正快樂的原因。激情的愛情,依賴於吸引力,通常不會持續超過新鮮感的關係。友愛的愛是建立在非常熟悉的基礎上的。正如一位研究人員在《幸福研究雜誌》(Journal of Happiness Studies)上坦率地總結的那樣,“對於那些把配偶視為最好的朋友的人來說,婚姻帶來的幸福益處要大得多。”
最好的朋友從彼此的陪伴中得到快樂、滿足和意義。他們激發出彼此最好的一面;他們溫柔地互相戲弄;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卡爾文·柯立芝(Calvin Coolidge)總統和他的妻子格蕾絲(Grace)就有這樣一種著名的友誼。根據一個故事(可能是杜撰的),當總統和第一夫人參觀一個養雞場時,柯立芝夫人對農場主說——聲音大得足以讓總統聽到——這麼多雞蛋只由一隻公雞受精真是太神奇了。農夫告訴她,公雞每天一遍又一遍地做它們的活。“也許你可以給柯立芝先生指出這一點,”她笑著對他說。總統注意到了這句話,問公雞是不是每次都伺候同一只母雞。沒有,農夫告訴他,每隻公雞對應著許多隻母雞。“也許你可以向柯立芝夫人指出這點,”總統說。
儘管公雞亂交,伴侶愛情的浪漫似乎使人們在一夫一妻制時最幸福。我是作為一個社會科學家,而不是一個道德家說這句話的:2004年,一項針對16000名美國成年人的調查發現,對男性和女性來說,“前一年最大限度地增加性伴侶的數量被計算為1。”
友情的友情是深厚的,但是愛情不應該是排外的。2007年,密歇根大學的研究人員發現,22歲到79歲的已婚人士說他們至少有兩個親密friends-meaning至少一個除了他們的配偶患有更高水平的生活滿意度與自尊和低水平的抑鬱比配偶沒有親密的朋友在他們的婚姻。換句話說,長期的伴侶之愛可能是必要的,但並不是幸福的充分條件。
我喜歡讀莎士比亞、巴勃羅·聶魯達和伊麗莎白·巴雷特·勃朗寧寫的《激情之愛》,這一點也不奇怪,我的西班牙羅曼史最好的作品是米格爾·德·塞萬提斯寫的。在《堂吉訶德》中,塞萬提斯給了主人公這首歌關於他心愛的達西尼亞。
這完美地表達了熱烈愛情的強烈程度。但說到幸福,重要的是要注意非詩意的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他寫道:“婚姻不幸福不是因為沒有愛,而是因為沒有友誼。”的確,尼采從未結過婚,據說他的求婚被同一個女人拒絕了三次。(虛無主義似乎並不是什麼催情劑。)儘管如此,他是正確的。
撇開所有的資料和研究不談,我所擁有的關於幸福和陪伴愛情的最好證據是我自己的生活。在經歷了一段不太可能的羅曼史30年之後,我的杜爾西內亞陪伴我度過了美好和糟糕的時光。我們分享喜悅,同時在恐懼中顫抖——例如,我們害怕我們三個成年的孩子中的一個會做一些荒謬的事情,比如跑到歐洲去追求激情的愛情。我們希望在未來的幾十年裡,在愛情和友誼中共同享受生活。然後,我祈禱,當我嚥下最後一口氣時,我將看到她的臉——她的形象將成為我靈魂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