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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壞人,因為他談過很多次戀愛。

老何很不服氣,經常因為這事兒和我爭辯,甚至面紅耳赤。

“小寶,你特麼就一滅絕師爺,心理變態,極端主義分子,只要談過戀愛超過三次的,你都覺得是壞人是不是?我是談過不少戀愛,但我依然是個好男人。因為我有我的原則,我一不同時腳踩幾條船,二不破壞別人家庭,三不養小三,每次都是結束一段感情然後再開始一段,我怎麼就渣男了?我怎麼就壞人了?我怎麼就PUA了?我特麼最瞧不起PUA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你盜亦有道嘍?”

老何:“……”

大夥兒就是存心逗他,對這個心裡面有傷的哥們兒,我們都保護的很好,只是時間久了,形成了逗他的習慣。

其實,老何乃至他們家在這方面確實挺講究的。他家企業做得很大,但從來吃窩邊草,從不搞什麼職場齷齪。這個傳統從他老爸那一代就開始了,關鍵是他老媽是琴城聞名的女強人,相當生猛。

老何他們家在一些方面顯示出農業重金屬般的特立獨行。在他老媽的加持下,他們家企業裡但凡有男員工騷擾女孩子,都直接開掉。玩兒辦公室婚外戀的,誰職務高誰被開,不管是誰先撩的誰。

誰都知道老何和他老爸都在外邊不老實,但盜亦有道啊。

在老何對我憤怒的聲討中,糊里糊塗地就給我招引來了柳楠楊。

這是老何他們家族集團裡的傳奇小妹,我們幾個弟兄都熟。老何他們家管理極嚴,工作標準極高,但這位長相中上,身材中上,貌似五行缺木的妹子,卻一直穩坐助理寶座,不但給老何當助理,之前還給他媽當助理。

我們幾個以前吃過幾回飯,覺得這妹子果然AI轉世,甚至很可能本身就是個AI。有傳言老何他們家母后追完《金秘書為什麼那樣》之後,就一度想要撮合兩人,但最終不了了之。老何逃之夭夭,用他的話說就是,他從未見過如此生性涼薄之人,真的在一起結婚,婚後自己肯定是萎的。

高冷和涼薄其實還是有區別的。高冷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嫌疑,總讓人感覺有點兒裝的成分,同時也帶著某種讓人看不慣的成分,你憑什麼俯視周圍的人?你有那麼漂亮嗎?你有那麼優秀麼你?然而,涼薄就不一樣了。涼薄帶著某種自毀的情緒,是那種骨子裡的冷,也許讓別人更看不慣,但時間久了,卻不會像高冷那樣讓人持久地產生敵意。

比如這個柳楠楊,帝都名牌大學中文系畢業,卻從未賣弄過任何文學素養。平時待人接物很客氣、很禮貌,對前輩和領導彬彬有禮,對後輩、同事和下級平易有加。工作上任勞任怨,交給的工作總是盡心盡力,從來不因為工作任務重就推諉扯皮。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要找她,總會很出力地提供幫助。公司有什麼活動,也不會推辭,從來不搞特殊。中午如果一起吃工作餐,也從來不自己躲得遠遠的。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禮貌之外,不會再多說一句。參加活動也是到點就走,從來沒跟著大夥兒進行過第二階段。一起吃飯也就是吃飯而已,你問她什麼,她就說什麼,點到而止。工作上的事兒就是工作上的事兒,加班也就加班,沒事兒的時候從來不怎麼私聊。

很孝順的女孩子,經常給家裡老人寄送各種好東西,長假也會回家好好陪父母,帶著爹媽旅行,給爹媽做好吃的。但過節甚至春節如果不回家的話,也沒見這妹子有什麼情緒波動,好像對她來說,長假也就是七天不用上班,最出名的金句是:“哪個月沒有三十和初一?”

也談過戀愛,男朋友高高帥帥,兩個人很配,彼此也都對對方很好。只是兩個人從認識到分手,從來都是AA。男朋友送她什麼,她一定回送等價的禮物。在沒有第三者的情況下,在沒有什麼三觀不合的情況下,兩個人糊里糊塗就分手了。身邊女同事們八卦心大起,進行了長久而細緻入微的觀察,竟然發現分手之後,這妹子竟然真的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並不是那種表面裝得風平浪靜,內心早就三體入侵。

老何忙,誰知道忙什麼。老何鬼,我知道有多鬼。

這貨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在越來客站歲月靜好,一開始就打著讓我成為他們家的極品家丁。大學時候去他們家,不知為啥就給他爸媽留下了什麼“極好的印象”。中間幫忙做過幾個策劃案和文案,組織過幾回活動,然後就成了他爸媽嘴裡“別人家的孩子”。

我就是客站一前臺,老何偏偏隔三差五就讓我給他們家兼職幹活兒,甚至還讓我去開會,搞了個什麼文字會務主管的爵位。耐不住老何軟磨硬泡,加上總談什麼兄弟感情,特別是總談錢。你談錢咱們兄弟感情不就不純潔了麼?你老談錢幹什麼?你談了錢,我特麼能不答應麼……

再後來才知道,合著我的頂頭上司就是這位柳總。

用老何的話說,我和柳楠楊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她生性涼薄,我總像加繆筆下的局外人,要不你們倆談談試試吧?

滾犢子,這樣的兩個人結合,跟機床入庫有啥區別?合在一起就是一首歌啊,《涼涼》。

柳總工作標準極高,而且好像天生情感障礙,真的就像是一臺做工精美的AI——老何他們公司有口皆碑,人送綽號“寡姐伊娃”。不過一直靠心理諮詢活得很滋潤的小蛇信誓旦旦地說,從心理學各個角度他悄悄觀察過了,柳楠楊絕對不是情感障礙,她就是一AI。

我還好,反正讓我修改我就修改,讓我重做我就重做。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消磨時間,大家都在想盡辦法過完這輩子就是了。我也不常去他們公司。地球人都知道老何開了個越來客站,那裡有個“最牛前臺”,而且還是個半仙,過著機器人一般規律無趣的生活。所以,別人沒接電話或者資訊沒回就是工作態度問題甚至工作失誤,在我就是正常操作。

最近開始留意越來客站的客人,也留意老何他們公司的人,悄悄記錄他們的故事。讓我幹啥都成,反正我已經朝著蒲松齡的溜光大道踩了油門了。漸漸理解為啥那麼多人財務自由後,除了旅行,最愛開個茶室或者咖啡館什麼的。

因為,一旦你找到了那樣的角落,就好像自己靜止在了時間之外。經過你小店的人彷彿不捨晝夜的長河,你窺探他們的故事,彷彿一個塵世庸常的旁觀者,實現了某種意義上的超脫和永生。

“寶哥,打擾,這段時間我會經常過來,何總最近有個大專案要談,委託我聯絡你綜合部的一些工作,請多指教。”一個非常禮貌而客氣的聲音,柳楠楊的,柔和而不失骨感,直接打斷了我直指人生真諦的偉大哲思。

“不好意思,柳總,剛才走神了,您說什麼?”

“……”

“寶哥,我們還是先說說眼前的情況吧,你能把上次策劃案的電子版在你本子上開啟麼?我覺得很多地方得好好調整一下。”

“好的啊,在這兒。”

一股香味蕩了過來,很可能是嬌蘭的花草水語,誰特麼說我是直男鐵憨憨?你們全家都是鐵憨憨!

“這個地方需要加上縱深一些的產品背景分析……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還有這個地方……”

半個小時過去了……

“額……我說,妹子,離我遠點兒吧,我怕冷……而且好像還有點兒低血糖……不知為什麼突然感覺有點兒頭暈……”

柳楠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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