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嗎,你,還相信愛情嗎?
2015年畢業的那個夏天,懷揣著夢想,手牽著手奔赴西方的大都市,你在城市的那一端,我在城市的這一端,每天為了彼此的未來而忙碌奔波著,早上6點起床,你都會為我擠好牙膏,走到床邊,親吻著我的額頭,說一句,寶寶,起床了,我就會在你的親吻中醒來,洗漱完畢,6點半我們手拉著手從出租屋出發奔向共同的1號地鐵,笑容是燦爛的,幸福洋溢在臉上,揮一揮手,你走向地鐵的那一方,而我就在這一方,彼此開始了忙碌而充實的一天。
每天的19:30,看到來去匆匆,川流不息的人流,我就站在地鐵站的中間,等著城市另一端的你,四目相對,踏著夕陽,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幸福的規劃著屬於我們的未來。
結婚前的晚上,爸爸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女兒,一旦選擇就不要後悔,爸爸以前也對你說過,這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爸媽慢慢變老了,只希望你平安快樂。
我回答:爸你放心,我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多困難我都會堅持走下去。
五年前
默默的扳起手指數了數他對我的稱呼“寶貝、豬豬、老婆、丫頭、親愛的、小公舉”,他單膝下跪從父親的手中接過我,婚姻的開始都是美滿幸福的,上下班接送,每個節日的儀式感,一個噴嚏都會收到一份慰問,姨媽時都會喝到他親自熬的紅糖水,生病住院的一直陪伴,對爸媽的關心慰問,懷孕後常常傾聽孩子在肚中的聲音,這時候我從未覺得世界會迎來黑暗,天空會迎來烏雲,他在我心中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四年前
而隨著“哇、哇”的哭聲,女兒落地後,一切都慢慢變了。
婆婆一直對我說:悅悅趕緊再生一個,生個大胖小子,兩個娃兒今後也有個伴;
他一直對我說:悅悅,我最近專案上比較忙,你在家照顧孩子辛苦了,我在外面多賺點錢,給你和孩子打拼個未來。
一次、二次、再次,回家的天空越來越黑、回家的酒氣越來越濃、回家的聲音越來越大。
一次、二次、再次,計較的次數越來越多、爭吵的頻率越來越高,冷戰的空隙越來越少。
一次、二次、再次,他在我心中成為那個可有可無的人。
三年前
“飯熟沒,家裡面怎麼這麼亂,你天天在家中什麼事都沒有做,我天天在外面辛苦賺錢還房貸,你不把家裡照顧好還想做什麼?”
女兒在兩歲前發燒幾次,住院三次,卻再也沒有看到他忙碌在身邊的影子,面對三室兩廳的房子,四個輪子的代步車,他8點出門,卻整晚未歸。
“在嗎”“忙嗎”“在做什麼”給他發一個資訊,1小時、3小時、5小時耳邊傳來一聲滴:“噢,知道了,我再忙,等會再說。”
到17年6月的夏天,朋友請吃飯,杯中酒你推我盞,飯後我牽起孩子走在前面,到樓下時,因“柴米油鹽”的家常瑣事我們爭執幾句,話還未完,“啪”的一聲在我耳邊響起,我懵了,捂著臉,牽著孩子上樓關門。
第二天,“對不起,我錯了,原諒我,再也沒有下一次”的聲音訊頻出現在我的耳邊,看著鏡子裡紅腫的臉龐,望著手上白紙黑字的悔過書,盯著女兒畏懼的眼色,想著幸福開心的歲月,滿以為我們會繼續堅持下去,而殊不知這只是噩夢的開端。
二年前
19年1月的一個晚上,在家早早的陪女兒吃完飯,正在陪女兒看她喜歡的哆啦A夢,門開,一個渾身酒氣的人回到家說:“我一天在外面辛辛苦苦,你們在屋裡吹空調,吹什麼吹,有好冷,未必冷得死嗎”,我沒有說話,只是無言的望著他,他越說我越沉默,突然,一個塑膠矮凳出現在我眼前,不顧女兒在一旁哭泣的聲音,真正的噩夢降臨...
第二天,看著鏡子裡面的我,希拉的頭髮、油膩的面板、破碎的衣服,紅腫的眼睛,我拿起手機撥通父親的號碼:“爸,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這是第一次哭泣著給遠在千里外的父親打電話,我想這也是最後一次。
以前總是聽說“家暴只有0次和無數次兩種,沒有第三種”,從17年第一個巴掌開始,我被打第一次,到19年1月被砸凳子開始,我總計被打7次,我時常在反思,難道是我做錯了嗎?
隨後,開始十個月的分居和兩家人漫長的談判,2019年10月女兒歸我,三年多的婚姻戛然而止,我的第一段婚姻宣告徹底失敗。
現在
19年10月後,我把父母接到身邊,女兒上著幼兒園,蹦蹦跳跳的叫著“姥爺、姥姥”,眼中再也沒有畏懼的神色,我重新坐在辦公桌前,培育一盤綠蘿,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編輯著我熟悉的文字,摸著我熟悉的檔案盒,發現世界會迎來光明,天空會迎來晴朗,我很開心。
昨年7月,正在對著電腦工作的我被一句“悅悅,今天你過生,晚餐叫上朋友一起吃飯”的聲音打斷,突然想起,對啊,今天我生日,他怎麼會知道?帶著一絲開心牽著女兒與幾個同事一起渡過簡單的生日,從此好朋友多了一個他,女兒多了一位叔叔,只要見到他,女兒就會說:叔叔,抱抱。可是這一年,他未娶,我已離...
收假工作第一日,我收到一束他送的鮮花,紅色小卡片上面寫著“悅悅,新年快樂,希望你天天開心,無憂無慮”,將鮮花擺在辦公室,陣陣芳香,我沉思良久,再次悄然的開啟屬於我的“在嗎”,收到:談戀愛嗎,一輩子的那種。
談戀愛嗎?一輩子的那種
那麼,你,還相信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