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實際生活、工作中,人們時常會遇到別人向自己提出要求,有的提要求的人是你不喜歡的,有些人又恰恰提出了你難以接受的要求,處於這種尷尬的情況之中,你將如何處理?我認為,遇到以上情況,我們沒必要“有求必應”,而必須“拒絕”。
拒絕也是一門藝術,所以我們不但要學會拒絕,而且還要掌握這門藝術。因為,過於生硬的回絕顯得不近人情,婉言謝絕則顯得彬彬有禮且不失面子。從總體上講,拒絕並沒有什麼固定的模式或套路,至於如何拒絕才能得到最佳效果,那隻能因事、因人、因地、因時而異了。
清代名人鄭板橋任濰縣縣令時,曾查處了一個叫李卿的惡霸。
李卿的父親李君是刑部天官,聽說兒子被捕,急忙趕回濰縣為兒子求情。他知道鄭板橋正直無私,直接求情不會見效,於是便以訪友的名義來到鄭板橋家裡。鄭板橋知其來意,心裡也在想怎樣巧拒說情,於是一場精彩的舌戰展開了。
李君四處一望,見旁邊的几案上放著文房四寶,他眼珠一轉有了主意:“鄭兄,你我題詩繪畫以助雅興如何?”
“好哇。”
李君拿起筆在紙上畫出一片尖尖竹筍,上面飛著一隻烏鴉。
目睹此景,鄭板橋不搭話,揮毫畫出一叢細長的蘭草,中間還有一隻蜜蜂。
空君對鄭板橋說:“鄭兄,我這畫可有名堂,這叫“竹筍似槍,烏鴉真敢尖上立?””
鄭板橋微微一笑:“李大人,我這也有講究,這叫‘蘭葉如劍,黃蜂偏向刃中行!”
李君碰了一個釘子、只好換了一個方式,他提筆在紙上寫道:“燮乃才子。”
鄭板橋一看,人家誇自己呢,於是提筆寫道:“卿本佳人。”
李君一看心中一喜,連忙套近乎:“我這‘燮’字可是鄭兄大名,這個‘卿’字……”
“當然是貴公子的寶號啦!”鄭板橋回答。
李君以為自己的“軟招”奏效了,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當即直言相托:“既然我子是佳人,那麼請鄭兄手下留……”
“李大人,你怎麼“糊塗’了?”鄭板橋打斷李君的話,“唐代李延壽不是說過嗎,‘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呀!”
李天官這才明白鄭板橋的婉拒之意,不禁面紅過耳,他知道多說無益,只好拱手作別了。
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是不好意思直接說情嗎?那就以“託物言志”這種打啞謎式的方式對話——針對李君以勢壓人的暗示,鄭板橋還以顏色,將違法必究的道理藉助“一叢細長的蘭草和其間的一隻蜜蜂”這樣的畫,以及“蘭葉如劍,黃蜂偏向刃中行”這樣的話表達出來,對方自然心知肚明;最後,既然古人說過“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的話,那就不是我鄭板橋不接受你李君的說情,而是古人在拒絕你。
19世紀,狄斯雷利一度出任英國首相。當時,有個野心勃勃的軍官一再請求狄斯雷利加封他為男爵。狄斯雷利知道此人才能超群,也很想跟他搞好關係,無奈此人不夠加封條件,狄斯雷利無法滿足他的要求。
一天,狄斯雷利把軍官請到辦公室裡,與他單獨談話:“親愛的朋友,很抱歉我不能給你男爵的封號,但我可以給你一件更好的東西。”說到這裡,秋斯雷利壓低了聲音:“我會告訴所有人,我曾多次請你接受男爵的封號,但都被你拒絕了。”
秋斯雷利說話算數,他真的將這個訊息散佈了出去。眾人都稱讚軍官謙虛無私、淡泊名利,對他的禮遇和尊敬遠超過任何一位男爵。軍官由衷感激狄斯雷利,後來成了他最忠實的夥伴和軍事後盾。
永斯雷利沒有給對方一個冷冰冰的回答——“不”,更沒有譏笑和嘲諷對方,他傳遞給對方的是“友情”:讓對方明白,自己的要求雖未被滿足,但長遠利益(聲譽)得到了首相的維護——這是比升職更好的東西。狄斯雷利善於使用特別的“語言武器”,他在拒絕對方不當要求的同時,給足對方面子,這就是狄斯雷利巧言說“不”的高明之處。
前美國總統富蘭克林·羅斯福在就任總統之前,曾在海軍擔任部長助理的要職。有一次,他的好友向他打聽美國海軍在加勒比海某島建潛艇基地的計劃。
當時,這是不能公開的軍事秘密。面對好友的提問,羅斯福怎麼拒絕才好呢?羅斯福想了想,故意靠近好友,神秘地向四周看了看,壓低嗓門問道:“你能對不宜外傳的事情保密嗎?”
好友以為羅斯福準備“洩密”了,馬上點點頭保證說:“當然能。”
羅斯福坐正了身子笑道:“我也一樣!”
好友這才發現自己上了羅斯福的“當”,但他隨即明白了羅斯福的意思,開懷大笑起來,不再打聽了。
羅斯福能忠於自己的職責,嚴守國家的機密——因為他知道,人都有一個共性,好打聽隱秘的事情,打聽到了之後,又不可能守口如瓶,總是想方設法去告訴別人,以顯示自己的能耐。羅斯福深諳其中之奧妙,所以,他對任何人都“保密”。羅斯福採用的是委婉含蓄的拒絕方式,其語言輕鬆幽默,表現了羅斯福高超的說話藝術:在朋友面前既堅持不能洩露的原則立場,又沒有使朋友陷人難堪,取得了極好的語言交際效果。
拒絕是一門學問,應該體現出個人品德和修養,使別人在你的拒絕中,仍然能感覺到你的真誠、善意、可信。在拒絕的過程中,如果還想和對方保持的良好關係,就要採取換位思考,用同情的語調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