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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歲的爺爺喪妻多年,成年兒子又因與自己意見不和爭吵離家出去幾年杳無音信,留下三個不到10歲的孫輩,還有一個自兒子出走後就天天臥床不起病怏怏的兒媳。家中除了四間草屋,就剩下五張嗷嗷待哺的嘴了。

這個就是我老外公當年面臨的人生困境。

怎麼辦呢?

那些年頭,農村還是合作制,無論怎麼拼死拼命地幹,奈何個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工分是既定的,就一個人,根本養活不了這一大家人。那年頭,也不允許自己養雞養鴨或者悄悄種點地。

痛定思痛,老外公決定還是利用自己以前上過私塾古文好的文化基礎,自學中醫,考上中醫師,拿到一份可靠的收入。做此決定後,他吩咐大孫子帶妹妹去挖野菜吃,如果沒糧了,就拿家裡所有的東西去換吧,反正一天三餐,頓頓喝稀飯了,直到爺爺考上中醫師,全家人就能過上好日子,然後他就閉關了。

老外公的閉關,是真的閉關,自己關在屋裡,除了出來上廁所,絕不出來,一日三餐的稀飯,都是大孫子送到門口他出來拿進去的。他不許人進屋,也不與人交談,總之家裡的事一概不管,一心只管學醫考試。這招逼得外婆也不得不起來操持一下家務,也許她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吧。

當時所有的人都說他瘋了。

這一切玄幻得像小說一樣,然而它就真實地發生在我的生活裡,一直激勵著我。

突如其來的新冠疫情,讓習慣了日子只會越來越好的我們,突然地感覺不適應,好象覺得這一切應該有誰來承擔責任一樣。但實際上,所有老老實實讀完9年義務制教育的人都應該明白,市場經濟因為機制內在的缺陷,本來每隔多少年就有一個下行,這是一百年來的歐美的經濟學家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從亞當斯密、到凱恩斯,都沒有完美的解決方案。而中國,實行的並非是完全的市場化經濟,可以說是創造了歷史上最長的繁榮經濟週期吧。

我們感覺意外,是因為我們看得不夠全面,不夠遠。

就像騰格爾在新歌中,“我們生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如果連四十歲的中年人遇到人生意外都只會抱怨,那誰來承擔家庭和社會責任呢?其實當時承擔家庭責任的,應該是才30多歲的外婆,然而她選擇了逃避,只會在角落裡哭泣。

中年失業時如果只會抱怨,只會讓發現自己是個巨嬰是個懦夫,永遠無法長大。

同樣是中年失業,我們發現有的人自主創業,闖出了一片新天地;有的人很快找到了下家,雖然整體不如上一家,但在新的公司發現了新的成就支點;也有的人乾脆丟掉以前並不喜愛的行當,重新追求自己的興趣。

說實話,現在還有誰能比當年我老外公還慘呢?好不容易把兒子養大了,為他娶妻生子,本來自己應該享福了,結果卻被甩了這麼個爛攤子,老了老了,一切還得從頭再來,並且是更重的負擔。

生活總是這樣,不僅不能叫人處處都滿意,有時還會看似已進入絕境,但我們總還是要熱情地勇敢地活下去,因為不甘,更因為身為中年人有太多的責任。

人活一生,要挑戰的東西很多,不要因為一時的不如意就灰心。爬上去了,就會發現無限風光在險峰。而我們感覺累,那是因為,我們正在爬坡。

大膽點生活吧,我們始終是自己生活的主角,不必在意周邊看客的目光,即使他們以拿看瘋子的眼光在看我我們。

我們瞄準的始終是月亮,即使迷失也是落在那璀璨的星河之間。

不要想自己失去了多少時間,要從現在開始努力,一切就不算晚。

一切都可以從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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