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慣例,將別人的故事整理成了第一人稱形式,方便大家閱讀。
我爸那些年下海做生意,搞到手不少錢。但有錢的男人要變壞,我爸也不例外。
我媽也和我爸鬧過很多次,但是有什麼用。在我爸眼裡,啥都能拿錢買到,外面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他早就把我媽看膩了。
那根維繫在爸媽之間的僅存紐帶,就是我。否則,我媽可能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他兩,就那麼表面相安無事著。直到我14歲那年,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來找我爸討說法。
我媽怒哮:“他早就做了手術,不可能讓你懷孕的!”
我爸也一臉狐疑,但又怕真的冤枉了肚子裡的孩子。要真是他的孩子,這可是老來得子,他求之不得。
那個女人最後拎著孩子住進了我家。因為孩子生下了,換了不同的地兒做鑑定,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那個娃就是我的親弟弟!
最終我媽還是因為無法忍受這個女人要離開,我自然同情我媽要跟著走。
我爸也留不住我。
離開我爸的生活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我媽有了酗酒的習慣。她也沒有工作,負責照顧我的起居,我倆就靠著我爸的救濟生活。
那天,我弟弟過生日,我爸接我過去。
小孩子坐在手推車裡,被保姆們眾星捧月。那個女人搖曳著身姿,在我面前晃得噁心。
我白了她一眼,她也收起了笑意。
飯桌上擺了各種豐盛的餐飲,但我一口都吃不下。我一想到我媽在家酗酒的痛苦,再看到他們一家笑容滿面,我就氣得牙癢癢。
一年後,我媽改嫁了,為了不給我媽添堵,我主動要求回我爸家。
走的那天,我媽抱著我哭得眼睛都腫了。我拍拍她的肩膀:“沒事,媽,我去收拾那個女人去了!”
我故意和她使壞,我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一個大人不要和我計較。
其實我最懂,在我爸眼裡,她也不過是另一個我媽罷了。
我爸以前怎麼對我媽,將來就會怎麼對她。
我爸生意突然難做,賠了不少錢。但我早就習慣,我爸總會好起來的,因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
直到我和那個女人接到訊息,我爸跳樓了。
我看見我爸的樣子時,哭得洶湧。扭頭摟住那個女人,趴著差點哭死過去。
我和那個女人忘記了彼此的仇恨,那個擁抱成了我倆最親密的時刻。
我恨自己不夠體諒我爸,也恨自己沒能早點注意到我爸的情緒,替他分憂。
房子用來還債,我們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能去哪呢?我爺爺奶奶在農村,投奔有些遠。我還要高考了,距離上就不合適。
如果找我媽呢?當我大包小包出現在我媽面前時,也看見了我媽新找的老公。
看見我媽的那一刻,我差點崩潰,可那個男人說,快上車吧,再多呆一會回去路上要堵車,我只好把淚又吞了回去。
到了我媽的新家。我看到了我媽的新兒子,剛想抱一下,就被男人擋住:“一路上怪累的,這孩子沉著呢,我來抱。”
我當時也沒多想,只以為對方是怕我太累。
到了晚上,我媽帶著我出去住了酒店。我不解,“難道我不能住家裡嗎?打地鋪也行啊!”
我媽撇撇嘴:“家裡小,住著也不舒服啊!我陪陪你,明早就來接你!”我又問:“那你今晚能和我一起在酒店住不?”
我媽有些為難:“你弟弟晚上容易折騰,一個人在家忙不過來的。”
我瞬間就懂了,我爸走了,我媽也不再是我的靠山了。
一個月後我高考成績下來了,我考得不錯,但入學的學費成了難事。
我媽刻意避開我,但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那是你前夫的孩子,和我沒有關係。我不出這個錢......讓他暑期打工賺錢吧......我知道附近有廠子!”
接著就是我媽低低的哀求聲。
我理解我媽的痛苦,我心底很痛,是我讓我媽如此低聲下氣了,是我不孝。
我偷偷離開了我媽家,開始日夜不停地兼職幹活。
那天,老闆說有人找我,我出去一看,竟然是那個女人!
我還沒走到跟前,就聽見她和我老闆講:“我是他媽,他今天做完就不來了!”
我氣壞了,上去拽她,但卻被她拖出街上。
“這卡里有些錢,你去讀大學吧!不必再打工了!”
我開始猶豫了,這錢是她的?我該不該要?
但我最終還是收下了。我想去讀書,只有讀書才能改變我現在的窮困啊。
大學開始,我就和她鮮有聯絡。畢業3年後我結婚了,我給那個女人和我媽都寫了請柬。
那天那個女人並沒有來,反倒是派我弟弟來了,看到長高的弟弟頗有幾分我爸的樣貌,我心情很複雜。
我們流著同樣的血脈,但我們卻如此生疏。都是造化弄人啊,如果我爸活著,現在又是什麼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