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工作市場變動很大,為找工作增添了不小的難度。
因此我下定決心,什麼工作都不找了,學個手藝!
沒想到,最後我應聘了化驗員。
又能學技術,還有工資拿,我很珍惜這個機會。
原本我師母是化驗員,她回家照顧年邁的父親,只能由她的丈夫,我的師父來教我。
師父會的不多,用他的話來說,他不是專業的。
起初我是叫他廠長,或是領導的,在他指著我的鼻子把我大訓一頓,訓哭以後,我打從心底裡把他當做了師父。
來廠裡不久,去總公司出差的老闆就回來了,他給我安排了老師學習。
老師是貿易公司的老闆,只能來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還在路程上,也就是我能學到的東西有限。
班長在飯桌上說這句話的時候,廠長只說了一句:“慢慢來吧!”
第二天,大連的老師來的挺晚,只教我配了硼酸溶液,就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了。
我帶著老師到食堂吃飯,吃過飯以後,老師去刷碗,我對為人處事這一方面,反應還是比較遲鈍的。
不知道怎麼的,這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說了一句:“李老師,你碗在這放著,然後笑眯眯的說:“我吃完飯,一起刷就行了!”
李老師拿著自己的碗筷去洗了,我飯沒吃完,繼續扒飯。
就聽我們廠長說:“師父的碗,本來就應該你來刷!”
回到化驗室後,已經是下午12點半多了,和老師在食堂約好,和我打夜班教我做蛋白,如果時間來的及就教我做個脂肪,來不及就待到明天。
可是他公司的人打電話催他,這麼的,我的脂肪檢測也就泡湯了。
下午班長拿了一袋魚粉樣品來化驗室,用來給我做蛋白檢測。
我看著老師一步步做蛋白,問題來了,大連老師差不多的口頭語,讓我產生疑惑。
廠裡的儀器比較先進精密,大連老師熟悉儀器費了些時間,又繼續操作。
中途,廠長回來過,看他的操作和我師母有出入,也沒管乎,直來直去就和大連老師槓了一通:“你和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交流行,你給一個什麼經驗都沒有的人這麼講,這是誤人子弟!
她就是一張白紙,你教成什麼就是什麼樣!”
我想到底是請來教學的客人,也可能是真的很忙,爭辯之下,他最後沒說什麼,直接上了二樓辦公室。
晚上八點半多一點,大連老師做出結果了,廠長說他做出來的結果是錯的,錯了就錯了,我想:錯了到時候再做對的就是了。
這時候大連老師要走了,畢竟師生緣分一場,人家也是盡了心力教我的,送送總還是還是必要的。
我提出讓老師稍等一會,我做完清洗工作去送送他,李老師同意了在等我。
我做好清洗工作後,已經差不多九點了。
我去送李老師,廠長和我一起送的他目送李老師走後,我轉身跟著廠長往回走,沒想到才走了沒幾步。
廠長就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怒氣,指著我鼻子就是一通大罵:“你要是再跟他學下去,你這輩子就毀了!”
從來沒被人像這麼指著鼻子罵過,記得前兩天被他訓的時候,臉上都火辣辣的熱,上次是知恥而後勇,不過這次不一樣,這次不是,這次是什麼,我得回去好好理理。
從來沒有去一個單位,一個領導對我這麼說話,還在技能上為我的一輩子的發展著想,雖然這有他作為領導的考慮成分在裡頭,但實實在在,這份著想也有一部分真實是為我的。
師父?師父這個詞被班長拿來打趣好久了,我從來沒放在心上。
一來,廠長是我的領導,和我有上下級別之分,我叫他師父難免惹人非議,有討好領導之嫌,而我並無此意。
二來,他也從未說過我是他徒弟,我叫他師父,未免太不懂分寸了。
三來,我不知他人品,所謂拜師拜德。
三者不可缺一。
我跟著廠長回到辦公樓,他直接上了二樓,我回到了化驗室獨處思慮,回想廠長指著我鼻子說話時的樣子,真的是發了大火的,他讓我想到了我初中時的啟蒙老師。
他說你們是學生,學生先做人,後考慮學習成績,瞧瞧,這該是一個老師該說的話嗎?不,我覺得這是一個老師該說的話!
而廠長,我回顧著來廠裡這一段時間的學習經歷,不論是從他的言傳身教中,還是言語教誨中,我都從他身上學習了好多,也有所改變,而難得的是,他還是願意教我做人道理的。
他像我的第二個也是第一個職場的啟蒙老師。這時候再想到訓我的那句話時的樣子,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淚水不斷的傾斜直下,我知道是感動。
友友們,你們遇到過讓你們敬重過的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