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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丈夫玉成談戀愛的時候,相當於持久戰,從認識到陷入膠著狀態大概持續了五年時間。

我當時是縣城小有名氣的女詩人,而他則只是一名在農村偏遠鄉鎮工作的普通職員。

我喜歡談詩,談文學,談我的夢想,而他,只是憨笑著,做我忠實的粉絲。

隨著年齡的增長,加之父母的壓力,我終於給他寫了一封絕交信。我父母不想讓我嫁給一個沒有前途的鄉里人,我也不想在沒有希望和承諾的等待中讓自己“與石俱焚”。

他給我打過多次電話,我沒接;他無數次騎著他的破腳踏車到我的單位門口堵我,都被我巧妙或殘忍地避開了。

漸漸地,他不再打電話了,單位門口再也見不到他煢煢孑立的身影了。本該輕裝上陣的我,不知為何,面對各路聞風而動的“男神”,卻總是提不起興趣。

一天,我正在辦公室發呆,郵差大聲喊著我的名字,給我送來了一封信。

看著那熟悉的筆跡,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書信很薄,裡面只有一張紙,上面寫著一首詩,題目叫做《分手》:

既然你不願把那一根紅線

延伸進我這塊荒蕪的平面

既然你不敢把顫抖的腳步

踏上我這塊顛簸的舢板

那麼請不必解釋

也無須道歉

就讓我們在祝福聲中說一聲再見

然後讓我們掉轉船頭

在風浪中尋找各自的彼岸

詩的結尾,署名為玉成於凌晨四時。

讀完他寫給我詩,我當即淚如泉湧。此時,他知道我感冒後頂風騎車三十里來給我送藥、他家裡種的韭菜第一茬剛下來他收割後全部放到我家門口等場面一幕幕在我的眼前浮現出來。透過這首決絕的《分手》詩,我似乎看到了他痛苦後的冷靜、失望後的堅毅……還有他凌晨四點夜不成寐的身影。

我騎上車子,不顧一切地去三十里外的鄉里找他。

儘管外面下著大雨、儘管道路崎嶇不平,但矮小瘦弱的我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了他所在的單位。

當我敲開他的宿舍門,看到他瘦削的臉頰,看到滿地的菸頭,渾身溼透的我,無力地暈倒在一臉驚詫的他的懷裡。

婚後,一次在整理書櫃時,我發現了許多詩刊和文學雜誌,在其中一本詩集裡,我找到了那首他寫給我的題為《分手》的詩,只不過詩的作者是我熟知的一個詩人的名字。

當晚,我問他,當初那首《分手》的詩真的是你寫的?

“當然”!他一邊掃地,一邊迴應著我。

“你是個理科生,為什麼要學習寫詩?”我的聲音有些尖利。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上猴子滿山走。熟讀妻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你是詩人,我不學詩咋能配得上你呢?”他放下笤帚又去擦桌子。

“寫那首詩的時候,你真的寫到凌晨四點了?”我步步緊逼。

“這、這……說實話,沒有那麼晚,也就是一、一兩點鐘,寫四點,主要是為了引發你的同情心。”他狡黠地訕笑著。

“你、你……你這個騙子!”我拿起小孩的鞋向他扔去。結果,人沒有打著,卻把我們床上剛一歲過一點的兒子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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